族里几个兄弟吃了顿酒,喝醉了还在那儿说:“我早知道自己配不上她,只不过想着京里其他人同样也配不上她才想碰运气看看,果然还是不行……” 已经喝了好几壶,他约出来那几个都有点上头,跟着嘿嘿笑道:“谁说不是呢?那么一美妞。” 齐谆一巴掌拍人后脑勺上:“你!你怎么说话的?” “我是说燕王府那个明姝姑娘确实是人间极品,我之前也有跟你一样的想法,万一那头眼瞎就相中我了呢?去说说试试又不要本钱。” 齐谆双眼都瞪起来:“你家也去提了?” “我跟我爹提了,我爹让我撒泡尿照照看。” 齐谆刚还瞪着眼,听了这话就哈哈笑起来,边笑边拍族里兄弟肩膀说没错!不光是你我也该撒泡尿照照,地里的泥哪配得上天上的云! 旁边一兄弟仰头又喝了口,大着舌头说:“就算是天上仙女,她岁数到了也要嫁人,你们说她最后能嫁给谁啊?” “可能嫁给一二品大员的儿子?” “谁说一二品大员的儿子以后也能当一二品大员?搞不好比咱还要不如呢!” “比咱不一定,比齐谨肯定不如。” “你不说我都忘了,齐谨不是已经回到京中,咋没几时见他?” 齐谆抬起手:“我见了,前次他去钱府做客碰上燕王府的,我听说去找过他,顺便聊了几句。” 都不用族里兄弟追问,齐谆就断断续续说起来。 他小时候还经常跟自家祖父去齐谨家,长大一些就不愿跟了,两家的老爷子虽然亲,后代也就是普通亲戚关系。齐谨和他爹还在江南待了好几年,几年不见,重逢后更显生疏,上次在一起聊天他就感觉出来,他说的很多事齐谨其实不感兴趣,只是出于礼貌没打断,齐谨作为齐氏一族里同辈最有才学的一个,脑子里想的事跟族中兄弟不一样的。 其他几个差不多是一样的感觉,不是齐谨高高在上看不起人,哪怕他再温和,对谁都好耐心,大家还是觉得跟他有距离。 尤其是长辈们经常爱夸他,对这一桌子来说齐谨都算是“别人家的儿子”,哪怕不至于因此而厌烦他,还是会有不是滋味的时候。 “我今儿个好不容易才出来,最近家里总是押着我读书,让我向齐谨看齐……你们说说,我就这点悟性拿什么跟他比?他也就是这几年在江南,要是在京城里,早该打响了名声。” “也未必,有燕王府那两个压着,京里几个能出头?” 这几个在谈论齐谨,也是这时候,齐谨被他母亲从书房里挖出来:“我听说谆哥儿那头都在为终身大事打算了,你呢?你只比他小半岁,你怎么想?” 齐谨脸色都没换过,抬眸问:“他家里请人上燕王府说亲了?” “你知道啊?我当你并不关心这些。” “前段时间偶然见到王府小姐,他听说以后找来,问我那能否称得上第一美人。” “就为这专程找你???” 齐谨颔首:“是啊,就为这。” 他娘心念一动,又问:“那你可喜欢燕王府明姝小姐这样的?” 齐谨木了一瞬,无奈道:“娘多此一问,甭论我怎么想,那都不是咱家高攀得上的。” “你要是中意这样的,娘可以比照着给你选啊,当然肯定及不上本尊,我尽量,我努力。” “娘……” 他娘知道该收声了,还是没忍住又嘀咕说:“我这不是着急吗,你这岁数要成亲是早了点,定亲正好合适。一拖二拖的好姑娘全都成别家媳妇,到时候我怕操碎心也选不出。” “也不急于一时,眼下考试要紧,大丈夫何患无妻?” 这话是齐谨亲口说的,他说得掷地有声,后来还是打了脸。 头一回见过明姝回来,他把那点好感压得死死的,一丁点儿都没表现出来,本来要是后来再也不要见面,兴许就这样了。可有时候你越想要平静,天老爷就不给你。他想搏个功名之后干出一番大事,不愿意和其他很多男人一样被感情支配,结果却没躲得过。 明明没人去推波助澜,甚至明姝出府的时候都不多,他俩总有办法见上。 哪怕经常是擦肩而过或遥遥一瞥,连交谈都没有,心里就是越来越痒痒,到后来闲暇时间都会想起。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