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了名字,方才呈送到考官面前。 同为乡试的考生,有的能将一张行文规规矩矩,有的却写得一塌糊涂。 考官们看多了那些狗屁不通的卷子,心情急躁也是难免的,譬如眼前这张,光是看着就叫人生气:“连四书五经都读不通,竟然还敢过来考科举,真是……” 他甚至想不通这个人是到底怎么考中秀才的。 还有另外一个,“简简单单的一条判语而已,竟然也能写成这个样子,可谓是旷世奇才!” 上首的王翰林见众人抱怨了起来,不由道:“慎言。” 诸位考官立即闭上了嘴巴。 他们也不过就是发发牢骚罢了,又不能真的做什么。只是对于这些狗屁不通的墨卷,想要拿什么名次是不可能的了。 众人默默地将这些残次品放到一边,继续埋头改卷子,指望下一份能拿到一张好的,也好洗一洗眼睛。 王翰林摇了摇头,沉下心继续改下去。 待他抽到下一份,忽然目光一变。 王翰林不动声色的将手里的墨卷递给其他的考官——这张墨卷,他记得。 原本他下去的时候只是按例巡视,心生好奇才多看了一眼,谁想这一眼竟然真的被他看到了,且还看得真真切切,记在了心里。虽说如今字迹不同,但读完之后,王翰林还是知道这是谁的卷子。 他既然之前看过了,便不适合再改这份墨卷。纵然无人知晓此事,他也应当避嫌。 王翰林这动作并没有惊动其他人。 少时,一人从自己这边取过一张卷子,细看之下,竟然忍不住感叹了起来:“妙极!” 众人一听,立马将目光放到他身上。 那考官笑了笑,扬了扬手里的墨卷:“我这有一份上上之作,诸位可要观摩?” 这话说得有些得意,众人不由得挪了步子,往他这边凑过来。 王翰林亦然。 只是待看到那张卷子之后,他又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看来还是躲不过。 …… 几日的功夫瞬间就过去了。 放榜的这一日,秦先生起了个大早,又将自己的学生从床上挖了起来。 顾邵被他折腾了没了脾气。 昨儿晚上,秦先生便开始亢奋了,硬是让他焚香沐浴,说什么要慎重待之。顾邵听也听了,可这么早的从床上爬起来,确定不是在难为他? 他说没有考过乡试,却也知道放榜绝不会天不亮就放的。 “先生,不能再多睡一会儿吗?” “睡什么睡,过了今日有你睡的时候!” “可是我真的好困啊。”顾邵哀嚎。 “仪态!”秦先生眉头一竖。 顾邵收了声,不再乱叫。 “只今儿这么一天,再困也得给我起来!”这两天秦先生都堵着一口气。 别以为他不知道那两个臭小子是什么意思,还没放榜呢,就认定顾邵考不上。因为这件事,秦先生对这两个臭小子恨得牙痒痒,恨不得今儿的结果快点到来,好狠狠的打他们两个一耳光。 秦先生不由分说地将顾邵赶出了屋子,县衙对面是一间酒楼,离得近,是个最适合等消息的地方。如今只要早早的去那等着就是了,待榜一放,他们便能头一个知晓。 顾邵再不愿,也还是被秦先生拉着去了酒楼。 那酒楼就在衙门对面,隔着一条街便是一堵粉壁,想来放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