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会芳楼里批倪家批得最凶的那位说书先生,如今已经被赶出会芳楼了,听说还被打断了一条腿呢。 真是可怜。 至此,那轰动一时的话本,就这样不生不息地被压了下去。 李家老爷和李肆对此还算满意。虽至今没有找到作乱的人究竟在哪儿,可是事情被控制住了,李家的名声也暂且保住了。 如此过了好几日,县城里头议论的声音渐渐消散,直至再无人提起那凭空出现的话本子。 李家人都松了一口气,县衙那边的杜县令也一样。李家那些破烂事,杜县令其实一早就知道了。只是他从一开始便选择视而不见,没有多管。 如果他再年轻个十岁,兴许拼上前程也要将李家一网打尽,还那些女童一个公道。只是他如今已经没有那个志气,也没有那个胆量了。 官场不易,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李家那边却有个吏部侍郎,一个不好,他此次任满的调令就不是升而是降了。他花了十年的功夫,才挣来了金坛县这么一个富裕之地,实在不甘心再去那等艰苦边远之境。 李家能安然无事,对杜县令来说也是再好不过了。否则闹大了,他便是再不想动李家,也必须得动了。 眼见事态平息,杜县令这才吩咐底下道:“你待会儿去李家一趟,就说我刚得了一幅画,想要请李家老爷前来共赏。” 小厮领命下去,只是刚出了门,便看到前头来了好几个身着官服之人。打前头的那个人面生得很,且看着极为威严克制,让人见之生畏。 小厮正看着,忽然被那人眼风一扫,吓得他心里一“咯噔”,顿时就就不敢动了。 待那人走到跟前,只听他问道:“杜县令在何处?” 小厮下意识地指了指右边的屋子。 “多谢。”那人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又领着众人进去。 小厮观望了好一会儿,最后私自做了决定,先不去李家送信儿,等这些人走了,确定没事儿了,他再过去吧,免得害了县令老爷。 且说杜县令这边刚坐了下来,还没有消停多久,屋子里便突然闯进来许多面生之人。 杜县令正要呵斥,却见为首的那人身着一身熟悉的官服,嘴边噙着一丝让人不适的笑,渐渐走近:“杜大人,许久不见,可还安好啊?” 那人笑着同杜县令打了一声招呼。 “原来是……周大人。别来无恙。”杜县令一眼就认出了这人是谁,府城县衙里头赵府尹的佐官,周府丞周铎。 杜县令忽然有一股强烈的不安感。 果然,下一刻周铎的话便印证了他的想法,“既然杜县令在此,那周某就长话短话。此次周某前来,是受府尹大人之命,特意调查李家一事。” 杜县令张了张嘴:“李家?李家犯了什么事儿?” 周铎笑了笑:“原来杜大人还不知道呢。” 杜县令不动声色地道:“我确实不知道,不知周大人可否解惑一二。” “先前有人给府尹大人送了信,言语之间,皆暗示李家有位公子手段暴戾,视人命如草芥,残害多名女童。大人看了之后,愤怒异常,本想着亲自过来审问,无奈府城那边杂事处颇多,一时半会儿都抽不开身,便特意委派我前来料理这一桩公案。” 杜县令听着,眼中还露出几分不可思议的神色:“暗示?这岂不是没有证据。” “瞧您这话说的,无风不起浪,我这不是来取证了么。”周铎说完,又意味深长地看了杜县令一眼,“我本想要杜大人助我一臂之力的。只是来时在路上听闻,杜县令与那李家老爷私交甚笃,是故,心中总担心杜大人会分不清公事私事,徇私枉法,正犹豫要不要让杜县令插手。” 杜县令容色一正:“公是公,私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