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觉,他一身轻松地回去之后,郑家人为了不让他多想,连问都没有问过。顾邵乐得自在,他最不喜欢别人问得太过,考都考完了,按理说应该考一门放一门,问多了,白白让自己难受,何必呢? 因为众人都不开口,这便导致午膳的时候,桌上什么压根没什么动静,更没什么人说话。 胡老夫人暗示了郑远安好几次,无奈她这儿子太不中用了,见她暗示之后反而端着饭碗将头转到了别处。 郑远安低头不吭声,他对着顾邵凶惯了,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说得不好,反而没面子,那还是不说了,郑远安心安理得地吃着饭。 胡老夫人心里那个气啊,瞪得更凶了。 她怎么养出了这么个不讨人喜欢的儿子来,心里想得再多有什么用,嘴上却屁都不会放一个。胡老夫人嫌郑远安没用,只好亲自上场,一个劲儿地给顾邵夹菜。 一时间,饭桌上除了胡老夫人殷切地“吃这个”“喝这个”以外,就没有别的话了。 顾邵乐得不行,毕竟作为一个重口腹之欲的人,他平生最爱的就是吃! 郑嘉树倒是跃跃欲试想要问几句来着,只是还没开口就被郑嘉裕等瞪了回去。 郑嘉树默默地扒着饭,实则心里已经快要好奇死了。他那帮好哥儿也在问,一个个恨不得冲到他们府里来,扒着顾邵问个清楚。不过不管是郑嘉树还是张若龄几个,都有这个贼心没这个贼胆。 这种关键的时候,他们要是敢作妖,回头二叔还不得打死他们。 哦,也不是,二叔不会动手,只会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他爹下狠手。郑嘉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再不敢多嘴了。 一顿饭只顾邵一个人吃得舒舒服服,吃完之后才擦干净嘴,便被胡老夫人一脸关切地让丫鬟送去厢房里头休息了。 顾邵乐呵呵地跟着走了。 他离开之后,郑嘉树才松开了牙关,哀嚎了一声:“快憋死我了。” 郑远安瞥了他一眼:“哪儿来那么多话。” “不是吧,二叔你都不好奇么,就不想问问顾兄究竟考得什么样?” 郑远安板着脸:“谁跟你似的,毛手毛脚,没轻没重。” 胡老夫人冷笑了一声:“那也不知道是哪个毛手毛脚的人,这三日都没有睡好,日日差人去贡院门口盯着瞧。明知道盯不出什么,还多此一举,简直无趣至极!” “娘!”郑远安放下了碗,有些恼羞成怒。 郑嘉树和郑家裕默默地夹菜,彻底安分了下来。 胡老夫人才不会管儿子是不是恼羞成怒呢,她就看不惯这人整天端着的样子,都是一家人,端给谁看呢,累不累? 上房这边气氛尴尬,顾邵这边,却是气氛僵持。 他原以为考完之后能休息半日,哪成想,系统竟然残忍到连这半日都要剥夺。顾邵据理力争,然后被无视得彻底,只能服从。 是以这晚会试第二场入贡院的时候,顾邵一改早上轻松惬意的模样,再次变得萎靡不振,脸色青白,连走路都好像是擦在云端,总没有落到实处的感觉。 搜身的小吏心有余悸地搜完了顾邵,生怕这位考生还没开考,就倒在了贡院前头。不过还好,人终究还是挺过来了,搜完了之后稳稳当当地跨过了贡院的门槛。 小吏和后头跟着的郑嘉树都情不自禁地抚了一下心坎。 小吏转过身,就看到后面过来了另一位世家公子。这一位,看着倒是不像是有病的模样,只这脸色,实在是阴沉如水,叫人捉摸不透。 周伯琦早就看到了顾邵,再次看到顾邵这幅精神不振的模样,周伯琦只感觉自己遭到了戏弄。装成这样,究竟是何意思? 他捏着拳头,许久,才又松开,不屑地说了一句: “故弄玄虚。” 第83章 会试(二) “什么人啊这是。”郑嘉树翻了一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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