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郑嘉树率先掏出自己的体己:“我就只剩这么多了。” 零零星星的二两银子。 张若龄擦了擦鼻子,伸出手,二两银子都不到。 至于贺彦琚和温旭,两人对视了一眼,连手也没伸出来,他们最惨,一个子儿都不剩。 京城里各大赌坊开的有关会试的赌盘都有规矩,下注最高不得超过一百两,可就这么一百两,就把郑嘉树四个人给难住了。 他们家里都不缺钱,可他们缺钱。不管是镇国公府,还是温家,宠孩子归宠孩子,却也不是那等予取予求的人家,六曹尚书的职钱也才六十千,几个孩子若是手里捏着太多银子,叫御史知道了对谁家都不是什么好事儿。 是以郑嘉树几个,每个月能拿到的月例也就那么多,能保证他们过得舒服,可除去每个月吃喝玩乐的花费,剩下的根本剩不了多少。月例月例,真的之够他们一个月花,他们也压根没有想要攒钱的心思。也正因为如此,到了这关键时刻,可不就捉襟见肘了。 四个人屋子里的宝贝倒是也不少,可那都收在库房里头,钥匙放在丫鬟身上,没有正经的借口压根就拿不到。 四个人这些天卖命地往赌场里头砸银子,还拉着底下的小弟们一道砸银子,可银子砸下去之后,连个小水花都没见着。一转眼,他们就把这个月的钱砸得干干净净的了。 “现在怎么办?”贺彦琚两手一摊,他们是真没钱了。 郑嘉树犹豫了一下:“要不,晚上回去再找家里人要一点?” 各家都有长辈,跟长辈要钱,再轻松不过了。只要借口编得好一点,要点钱不成问题。 郑嘉树一开口,余下三个人都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后面的小弟趁机跑了过来,试探地问了一声:“要是咱们砸了那么多钱进去,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可怎么是好啊?” “胡说!”郑嘉树立马跳了脚:“顾兄那么聪明,怎么可能考不赢那个周伯琦?” “可是他们都说,状元郎肯定是那周伯琦的。” 一个两个这样所,或许还没什么,可如今是一群人都这样说,说得他们心里都慌慌的,毕竟他们也投了这么多钱,如是到最后赔得本都不剩,那可不得心疼死啊。 这人开了头之后,剩下的几个人也动摇了:“我方才也听赌场里头的人说了,连着三场会试,顾解元进去的时候都是精神萎靡,瞧着就不像是能考得好的模样。反观周伯琦,精神百倍,下了考场之后听说还能跟人说说笑笑的,瞧着心情还不错。” “一派胡言!那周伯琦出来的时候,明明丧气得不成样子好吧?” 说到这个郑嘉树就来气,显然是想到了当初会试第二场遇上的那一桩事:“说什么京城第一才子,分明是京城第一小肚鸡肠!” 张若龄探头问道:“这话怎么说?” 郑嘉树道:“当初顾兄进场的时候我也过去送了,他前脚进场,那个周伯琦后脚就翻了个白眼儿,嘴里阴阳怪气地不像话。我看啊,他这分明是嫉妒我们顾兄,生怕他自己输了。至于赌场里头的那些流言,想来也是好事者以讹传讹传出来的。” 郑嘉树双手抱胸,一副已经看破一切的模样:“现在这般狂,等日后翻车了我瞧他们怎么办?” 后头的几个小弟看着郑嘉树睥睨一切,目中无人的样子,默默地将话给咽了下去。 比起周伯琦翻车,他们更觉得自己这边翻车的可能性分明要大一些。不看别的,单看赌场里头众人下的注,就知道什么叫众望所归,什么叫以卵击石了。 可这话不好说,说出来也不中听。 多说无益,郑嘉树几个没多久便散了,各自回家准备再搜罗些钱。 郑嘉树回了尚书府之后,便二话不说地去了上房。他朝胡老夫人撒娇的时候,半点都不害臊。胡老夫人又向来纵着他,二话没说就准备掏钱。 郑嘉树看到丫鬟拿着荷包过来,立马笑嘻嘻地奔过去,刚想上去接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