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马不敢再问了,莫怪人家说,“重城之中,双阙之下,尺地寸土,与金同价,其来旧矣。”原来都是真的。 郑嘉树眨了眨眼睛,继续道:“瞧我说的对吧,有了这银子,往后你也能过得好些不是?这银子好歹也能买个宅院,到时候将一家人接过来住,岂不是自在?” 顾邵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毕竟他跟郑嘉树非亲非故的,这钱拿得不安心。况且,当初郑嘉树他们在他身上下注的时候,顾邵还觉得他们傻来着。 郑嘉树还想再劝,顾邵先一步将银子包了起来,将他推到了外头,一边推,一边儿道:“你自个儿拿着吧。” 郑嘉树猝不及防地别推到了门外,等他再想进去的时候,门已经关上了。 郑嘉树敲了两下门,都没得半点回应,见顾邵铁了心不收这银子,他也觉得为难得很。想着往后还有时间慢慢来,郑嘉树也不急了,觉得先拿着银子回去藏好才是最要紧的。 刚一转身,便看到了一张放大的脸。 郑嘉树抱紧了银子,讪笑一声:“您,您也来啦……” 这可真是出门没看黄历了。 外头传来郑嘉树的嘀嘀咕咕声,顾邵听着,心中奇怪他怎么还不走。再不走,他可真要收银子了! 心里正盘算着,顾邵忽得又听到一阵敲门声。他皱着眉,对着外头道:“行了你先回去吧,房子的事我自个儿想法子,不用你的银子。” 外头那人停顿了一会儿,而后道:“是我。” 声音浑厚,熟悉至极。 顾邵立刻怂下来,转身来门,毕恭毕敬地将人引到屋子里后,一脸笑容:“先生您过来怎么也不说一声。” 郑远安瞅了他一眼,眼中若有所思。 只是他这回过来是为了别的事儿。 两日过后,便是长公主的寿辰了。这亦算是京城各官宦人家这段时日以来的大事,长公主身份尊贵,她的寿宴,多少人想去都去不了,顾邵这个看热闹的,反而被送了请帖。请帖是直接送到尚书府来的,郑远安看到之后,想也没想就替顾邵决定了会宴的事儿。 长公主与当今圣上一母同胞,她的寿宴,邀得都是达官显贵,顾邵若是能去结交一二,往后在官场上也能多一些帮扶。 郑先生都应了下来,顾邵也只有去赴宴的份儿了。 他这无奈应承的样子,看得郑远安一阵不爽,不由得又对顾邵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机会,只你这般矫情。” 顾邵胡乱地将请帖塞到袖子里:“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他又不是那等爱应酬的人,他爱应酬的只有圣上,拍马屁也只喜欢对着圣上拍! “臭小子,这德行以后在官场也混不长久。”郑远安挑剔非常,“看来以后也是个做学官的命了,等你砸了跟头,保不齐还要回金坛县呢。” “不会的。”顾邵嘴硬道。 嘴里是这样说,但其实,顾邵对未来还是一片茫然。等到郑先生出了屋子之后,顾邵长坐在榻上,久未说话。 以前系统逼着他考科举,顾邵没办法,只得勤勤恳恳地去考,没想到老天如此眷顾于他,不仅让他考中了解元,考中了会元,最后还中了状元。可是科举都考完了,如今他又要做什么呢?顾邵本来是想混吃等死的,可是眼下想想,他连买房子的钱都没有,哪儿来的资本混吃等死呢? 想混吃等死,起码得挣一座像样的府邸吧,有的吃,还得有得住啊,他的毕生梦想是过得体面,过得舒心,可不是去过苦日子的。然而顾邵从来没想过要如何做官,官场之于他,太过陌生了。 系统的声音恰如其分地响起来:“友情提示,科举兴家支线已经完成一半。” 顾邵被他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等听明白了它说的什么之后,忽然觉得奇怪起来:“完成一半?我都中了状元,怎么可能完成了一半?” “科举是完成了,兴家呢?”系统鄙夷地看向顾邵,“到现在还是穷光蛋一个,不拖累家里就已经不错了,哪儿兴家了?” 顾邵愣了愣,摸了摸荷包,里头有他出门的时候家里给的,还有他老丈人给的,并他之前赢的。即便花了不少,可是还剩下许多呢。 系统冷冷地笑了一声:“这么点家底能做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