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看过去,只见她手上拿着一大把荷包,一眼看过去,只觉得每一个都好看得紧,上面绣得什么花开富贵,什么并蒂莲花,什么早生贵子之类的。关键是这些还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荷包里头可都装着钱呢! 看了之后,众人还又瞧了后头一眼,秀娘不得不继续往下说:“再有便是熏香、零嘴儿和一些药材了。都是寻常能见到的,并没有什么值得一看。” 虽然她这样说了,可仍旧灭不掉众人浓烈的好奇心。方才秀娘拿的那一盒子不是他们最想看的,他们最想看的,还是丞相大人的年礼。几个人不仅在心里想着,甚至还说了出来,你一言我一语地围在秀娘面前,让她打开丞相大人送的年礼给他们看看。 她们见秀娘年纪轻,所以也没怎么把她当一回事,总想着虽然她们身份没有这陈氏高,但年纪却比陈氏大,还不能压过她一头怎的? 顾邵本来只觉得他们有些烦,并没有什么生什么气,如今看到几个妇人围着秀娘,言语之间责怪她不该藏着掖着给她们看,便瞬间黑了脸。难不成他不在的时候,这些妇人都是这么对秀娘的? 里头有个书吏看到顾通判变了脸色,忙将自家夫人扯了过来:“快歇歇吧,不过是年礼,有什么好看的。” 没看人家顾通判都已经拉下脸了么,真是一点都看不懂脸色。 那夫人被自家相公拉了一下,还挺不以为意:“送过来不就是为了给咱们看看的么,看一下也不少什么,那可是丞相大人送的东西啊,看看怎么了?” 她咕哝着,觉得这位通判夫人可真是不爽快,平时就喜欢藏着掖着,问她什么都不说,让她帮忙递个话给顾通判也推三阻四的,真是没一点官家夫人的气概。 屋子里吵嚷嚷的,顾邵皱了皱眉头,厉声呵斥道:“行了,都别吵了!” 屋子里静了一瞬。 顾邵寒着一张脸,将秀娘从那些人里头带了出来,又将她手里的盒子放桌上一放。“砰”地一声,将原本还嚣张的几个夫人都吓得不敢言语了。 “看也看了,瞧也瞧了,还请几位先出去,我们夫妻俩还有东西要整。” 顾邵冷不丁地一句话,说得前头的那几位夫人脸上也过不去了。 她们敢在秀娘面前端着,却不敢在顾邵面前抖什么威风。被落了一下面子,她们也不好在里头待着了。她们率先出了门之后,余下的几个官吏更不好待着这儿了,毕恭毕敬地与顾邵告辞了之后,纷纷离了屋子。 顾邵这会儿脸色还是不大好看,转头坐在了椅子上,看着秀娘问道:“她们平日里也这么对你的?” “平日里倒也还好,只是今儿出格了一些。” 顾邵冷笑一声:“这些手长嘴碎的内宅妇人,最是讨嫌。”下回他去见贺知府的时候,一定要顺带说一声,让知府夫人平时多照看照看秀娘。总不能他在外头做事儿,他媳妇儿还要被别人欺负吧?这是个什么道理。 顾邵在那儿动脑筋,那边被张同知派过去的小吏员也打听到了消息,回去禀告张同知。张同知早就在那儿等着了,看到人过来,忙不及从书案前头移了出来:“怎么样了,京城那边有没有带来什么消息?” “没听说有什么消息,方才我在那儿站了半天,也没见送年礼的差役说过有什么京城来的消息信件什么的。这会儿,那差役早就已经走了。” “走了?”张同知嘀咕了一句,心中一转,瞬间乐开了:“走了好,走了好啊!” “这走了,怎么就好了?” “你懂什么。”死里逃生,张同知这会儿比谁都要高兴,那卦象果真没错,签文也没有错,果然是有惊无险啊。 张同知也不管顾邵到底有没有告状,更不管京城那边的人为何没有发作他,只要平平安安地度过这一遭便够了。 张同知高兴地眉飞色舞,刚想说两句嘚瑟一下,忽然想到了上回那位和尚警告的,要谦和,要安分。 做人,还是得低调一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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