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闹腾来闹腾去,几个人只好去请示陶知县。 陶知县听过之后就想要将事情推到晋安先生和顾邵身上,这事儿虽然是他们桃源县的事情,可是建筑堤坝是晋安先生负责的,如今出了事情,自然也该请教晋安先生。反正,是和他没有关系的。 陶知县果真带着这事儿去找了晋安先生和工部几位大人。晋安先生思索了一会儿,有些许为难。说实话,顾邵甚少在他脸上看过什么为难的情绪,可这一个月以来,晋安先生为难的次数仿佛越来越多了。最后,晋安先生还是放了那些人回去:“农事重要,耽误不得,让那些人先回去务农吧,堤坝的事情先放一放。” 说完,晋安先生还看了一眼跟前的劝农使。 众人顺着晋安先生的目光,也一道看了过来。顾邵觉得身上莫名地多了一道担子,但也跟着晋安先生说了一句,顺带将这个球踢给了诸事不管的陶知县:“我也是这个意思,陶知县觉得呢?” “我?我自然是听晋安先生跟顾大人的了,毕竟您二位主管这治河一事,与我却没有什么干系。”陶知县笑呵呵地应道。 既然没有异议,这事便也这么过去了。只是陶知县临走的时候,晋安先生又多说了一句:“那些受雇百姓的工钱,陶知县也记得给一下。” “工,工钱?”陶知县闻言诧异地转过身。 “怎么了,不该给吗?”顾邵看他这样子,也知道这人心里在想些什么。 陶知县还不至于在晋安先生和顾邵面前失态,瞬间变收住了诧异的表情,只笑着解释道:“我这不是想着,那堤坝到现在也才修了一半,若是这会儿给工钱的话应该也不好给。” “有什么不好给的,那堤坝既然已经修好了一半,那便将那一半的钱给他们便是了。” “可若是咱们将这工钱结了给他们,回头他们拿了钱,却不帮咱们修那剩下的一半堤坝又该怎么办?” 顾邵听着只觉得好笑:“陶知县难不成还怕他们拿了钱走人?” “我这不是——” “不是什么?平心而论,如今陶知县你派人雇了那些百姓,出的工钱还没有他们去外头打短工挣的多。这么一点钱,还不至于他们拿钱走人。不论是上下之间,亦或是官民之间,两相往来都需讲求一个信字,人无信不立,若是这回失信于民,没了他们的工钱,下回他们便更不会信任官府。” 陶知县被说得脸上挂不住,但是要他拿钱,实在是跟割他的肉一样了,当下还是有几分犹豫:“话是这样说,可如今县衙里头也虚得很,拿不出多少银子。” “也没让你们拿多少银子,这该出的工钱,想必户部那边都拨下来放在县衙的府库里头了。如今要拿,也是从这里头拿出该拿的一份儿,如何会碍着县衙的事?还是说,陶知县想要跟治下的百姓赖账?”顾邵说着,自己倒是先笑了一声,“想来是不会的。陶知县可是他们的父母官啊,这天底下只有做儿女的伸手找父母要钱,哪有做父母的抢占儿女的银子?” 话都被他说到了这个份儿上,陶知县自然没得再反驳了。陶知县在心底骂了一句晦气,应下这桩差事之后便忙不迭地走人了。早知如此,他今日就不该到这儿来商讨这件事,直接按着那些人的头让他们将堤坝修好不就得了,也省得他破财。下回再遇上事,他肯定不会来找这两人商议了。 晦气,当真是晦气! 京城这边,自打知道了顾邵每回送信的的时间之后,李侍郎便动了截信的念头,可他到底小心,犹豫了几天之后,还是没有做下决定。 他这人不会轻易出手,一则怕办不成事,二则也是担心事后会牵连到自己身上,所以顾邵在京城的时候,李侍郎虽然恨惨了他,可却一次都没有动过手。后来等顾邵离了京城,李侍郎满心想着机会到了,谁知道后来顾邵身边又多了一位晋安先生。 李侍郎忍了又忍,这才忍住了要对顾邵动手的心思。晋安先生在旁边,李侍郎不能保证自己就能一击必中。可如今,得知了顾邵每月送信的日子之后,李侍郎的心思又活络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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