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叫朕望尘莫及。” 李侍郎听着这话,顿时觉得不好,噗通一声立马跪在了地上。 皇上嗤笑一声,此时连看着他都觉得面目可憎了起来:“论心性,真比不上你;论残忍,朕比不上你;论装模作样,朕更比不上你。你有这本事,窝在侍郎这个职上,实在是屈才了啊。” “圣上饶命!”李侍郎如今若还不知道自己大难临头,那便是蠢笨入猪了。 “饶命?”皇上觉得可笑,将付公公递给他的证据丢到了李侍郎脚下,“这话你不应该跟朕说,毕竟朕还没有要过哪个朝廷命官的命。你需得跟你灭口的无辜差役说,看看他在九泉之下,能不能答应饶你一命。” 李侍郎看着上头的东西,目光微暗,那调查的人,竟然真的是皇上,谁又能想到竟然真的会是皇上呢? 不过这杀人一事,李侍郎是不背的,自他弟弟被判了死刑之后,李侍郎便收敛多了,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什么人,只除了顾邵。 “圣上,臣从未想过要害死这个差役。这差役的死,是臣府中侍卫的无心之失,与臣并没有什么干系啊。” “休要将责任推到一个侍卫身上!若不是你下的令,他能有胆子害人性命?” 李侍郎恨不得一口老血喷出来,天可怜见,真不是他下的令,这事儿还真是掰扯不清了,李侍郎急匆匆要辩解,皇上却并未给他辩解的机会,直接道: “可怜你那侍卫也是个忠心耿耿的,被逮到之后就自尽了,免得自己受不住重刑将你给招出来。有如此衷心之人,是你的福气,也是拿小差役的晦气,只是他到底为你而死,切莫再将错误推到他身上,让他在下头寒了心,道自己跟错了主子。” 李侍郎闻言,脸色难看地闭上了嘴。眼下别说什么跟错了主子了,他才是那个选错奴才的人。 既选错了,如今也只能认这个栽,反正他说得再多圣上也认定了这事就是他做的。 皇上继续道:“如今能查到你头上,还是多亏了在他身上搜到的一块木牌子。朕原先便猜到了是你,细细想来,朝中如此容不得状元郎的人,除了你之外也没有他人了。在你看来,你与状元郎是生死仇敌,可在朕看来,分明是你自己执迷不悟。当日你亲弟弟犯了死罪,你亦被人弹劾,于情于理,你也不该再稳坐着侍郎之位。若不是后头有人帮着你,若不是朕想要当一个慈父,你以为你还能平安过得今日?不想你竟是个得了便宜还卖乖之人,不仅将错处归咎到旁人头上,如今更是牵扯到了人命。如此不知悔改,朕岂能容你?” 李侍郎忽然哆嗦了一下。 “害怕了?”皇上问道。 李侍郎自然是不害怕杀人这件事的,他害怕的,是皇上对他的处置:“圣上明鉴,臣原本只想着将那信截下,并不曾想过要害人性命啊。” 皇上指着人,冷笑:“事到临头,你竟然还想要狡辩。” 李侍郎心中焦急,生怕皇上因此事重罚与他,就在李侍郎焦急之际,跟前忽然又扔了一样东西过来。李侍郎朝着上头看了一眼,皇上见他望过来,只道:“这是你上峰写给朕的。” 知道不是给自己的,李侍郎才放心地将东西拿起来看了一眼。只匆匆一瞧,李侍郎看明白了,这是吏部尚书准备乞骸回乡的陈书。对于吏部尚书一职,李侍郎早已看做是掌中之物。除他之外,朝中也没有别人更适合做这个位子了。只是李侍郎总觉得自己上峰应该还舍不得这权势,舍不得这尚书一职,说不定还得拖上个三五年。 为此,李侍郎对自己上峰也多有怨怼,每每责怪他不该这样耽误了自己的前程。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上书给皇上,准备卸职回乡了。一时间,李侍郎的心境竟然有些复杂,这么长时间,自己竟然错怪了上峰。 “吏部尚书年纪颇大,早已经有了致仕之心,这回已经是他第三次上书了,朕,也同意了。”皇上停了一会儿,看着李侍郎变化莫测的一张脸,忽然道,“你这上峰退下之后,吏部尚书总要有人做的。” 李侍郎这会儿心都快要蹦出来了。他知道皇上不会平白无故地跟他说这个,提到这个必然是有原因的,要么,就是那人选与他有关,要么,便是那人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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