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是呈给圣上,而是给户部尚书钱大人。那钱大人他们也不认得,只是光听名头,应该是个了不得的人。众人赶忙打开心,却见里头的内容也是乱七八糟,胡编乱造了一通,还吹牛说自己听说了一种产量极高的红薯,撺掇着钱尚书替他去寻。 众人面面相觑,这顾通判,怕不是傻了吧,竟然还信这个。要是真有这么个玩意儿,不早被人发现了,还轮得到他在这儿说? 几个人对这封信不屑一顾,写得这么夸张,要是京城那位钱尚书信的话,那才真是见鬼了呢。他们敢拿脑袋担保,纵使这信到了京城,也注定只有被人嫌弃的份儿。 几个人将信看了一遍,见上面没有要告状的意思,也是存了看好戏的心思,想要让顾邵在钱尚书那儿丢丢面子,所以转头便又将信寄出去了,只当做这事没发生过一般,继续盯梢。 盯了一上午,看了顾邵一上午悠闲自在,这几个人渐渐心里不平衡了起来。 “他倒是过得快活,在县衙里头吃了午饭不够,还去外头买了肉汤蘸饼子吃!”想他们中午为了盯着顾邵,都没有胃口吃东西,结果人家竟然吃得这么香。 “对,凭什么咱们在这里担惊受怕,他却像个没事儿人一样?” 他们谁也没招惹,就这么老老实实地过着自己的日子,怎么就要被按下这贪污的罪名了?拿那么一点钱那能叫贪吗?他们就不信这顾通判手里就真的干干净净,没拿过公家一文钱。 要他们认命是不可能的,起码在朝廷的人来之前,他们可得好好教训教训这位顾通判。 “可是我们能拿他怎么样,我听说这人来头大的很,连咱们知县大人都吃了这么大的一个闷亏,你说我们能在他手上讨得好吗?” “讨不了好也不能就这么轻易的算了。若他真的告了状,可就是要把咱们往死路上逼?” “他虽然来头大,可是在这桃源县里头也不过才孤身一个人,怕他做甚?”几个人一合计,胆量忽然间大了起来,“咱们在这桃源县官衙里头干了这么多年了,还对付不了这么一个毛头小子?真要是被他骑在头顶上欺负,咱们往后在外头还有什么脸面?” 众人听着只觉得甚有道理,都有这个念头,只是谁也不敢真对顾邵怎么样。如今有人提了出来,便将他们心里那点蠢蠢欲动的念头都给勾了出来,这么一想,连胆子也大了起来:“那咱们要怎么办?” 为首的那人拧着眉头,脑中忽然间蹦出了一个念头:“不如这样……” 几个人凑过了脑袋,越往下说,眼中光芒越甚。 对于这几个人鬼鬼祟祟的人,顾邵也没有当一回事,就像当初跟系统说得一样,顾邵是真没有觉得对方能将自己怎么着。他再怎么不中用,身后还站着一个系统呢。系统可是要等他封侯拜相才能甘心,在他没有封侯拜相之前,系统怎么可能会让他出事。正是因为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顾邵才越发的有恃无恐。 旁人都以为他的后台是京城里的那几位大人,是太极殿里坐着的圣上,但其实,顾邵觉得自己真正的后台,是系统。 去外头买了一些东西吃之后,顾邵看着自己已经饱到有些撑的肚皮,几下揉了揉,忽然有些犯困。 回了屋子准备先睡一会儿再去外头视察,还没躺下了,便又听到了外头的敲门声。顾邵只得爬起来将门打开。 来人是晋安先生。他从旁人处听到了一点风声,知道顾邵仿佛得罪了陶知县,所以特意过来问一问。顾邵也没瞒着,直接就将桃源县官府的那些事儿都抖了出来,说来也好笑: “那陶知县满口都是狡辩之词,想尽了法子想让我放过他,今儿更离谱,还派了几个人来我这儿盯着,生怕我有什么动作,却不知道我的信昨儿晚上已经连夜送出去了。” 晋安先生定定地看了顾邵一眼,神色中竟然有些复杂。 顾邵一愣:“先生作何这般看着我?” 难不成晋安先生觉得他做错了? “无事,我只是想着,若是远安知道你如今这番举动,应当是极为欣慰的。” 顾邵听得有些迷糊:“这是怎么个说法?” “这也算是陈年往事了。远安原先也有志入官场,只是他是性子钢直的,不愿意低头,即便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过刚则折,这性子在官场上如何能走得下去,便是郑家在京城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人家,可远安到底也没能留下来。寒了心之后,他便舍了这做官的这个念头,后来又生了一些事情,他便直接离开京城去金坛县做了学官,一去,便是许多年。” 倘若不是后来遇上顾邵,只怕他在金坛县还有得待。 顾邵摸了摸下巴,原来干爹还有这样的经历啊,真是没想到。 “他是个清清白白的人。可他只做到了自己清白,却无力改变身边的人和事。而你,比他幸运许多,也比他坚定许多。” 晋安先生突如其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