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床上得弄干净些。 乔宇颂以前飞国际长途机,分批轮流休息的时间都不长,为了争分夺秒地睡觉,他练就一番在三分钟内铺好一张床的本领。这不?宋雨樵才进浴室洗澡没多久,乔宇颂就把床和沙发床都铺好了。 虽然刚从外面回来,不过乔宇颂还是出于习惯把登机箱里的东西清出来,将制服装进洗衣袋,丢进洗衣机里。 洗衣机还有一些空间,乔宇颂犹豫了一下,关门后没有启动。 宋雨樵洗了澡出来,看见乔宇颂蹲在洗衣机前一动不动,问:“发什么呆?” 乔宇颂回过神,起身道:“你有要洗的衣服吗?放进去一起洗?” 房间很小,灯光把乔宇颂脸上的迟疑照得格外敞亮。宋雨樵擦头发的手顿了顿,说:“好,稍微等一下。” 他把毛巾搭在肩上,转身进了浴室。 乔宇颂以为他会很快拿出衣物,没想到却先听见浴室传出水声。他看门开着,好奇地走过去,见到宋雨樵正在洗袜子和内裤,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宋雨樵转头见他站在门外,抓着内裤的双手在揉搓时没将布料揉进去,指节摩擦,发出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的刺耳声音。他很快把内裤和袜子洗好、拧干,握在手里。 “这些我直接晒了?”宋雨樵说着,把其他衣物从挂钩取下来。 乔宇颂讷讷点头,跟着他走到阳台。 宋雨樵把衣服塞进已经快装满的滚筒。 里面除了乔宇颂的制服外,还有一套睡衣,大概是乔宇颂放时没往里推,宋雨樵的衣服才放进去,门没来得及关上,一只袖子就掉了出来。 乔宇颂正要蹲下帮忙,便看见他将洗衣机的门大开,把他的衣服、他的衣服 全用力往里塞,最后关门。 阳台小得只能放洗衣机,灯光自然照不进滚筒里。在洗衣机启动以前,乔宇颂看着里面黑乎乎的一片,只有自己的白色制服衬衫略为显眼。 宋雨樵的衬衫是灰色的,滚筒注水以后,颜色变暗,最后乔宇颂只能依稀认出。等到滚筒开始运行,里面所有的衣物很快滚做一团,乔宇颂见到白衬衫和灰衬衫缠在了一起。 他抬头,看见宋雨樵把事先洗好的内裤和袜子夹在晾衣架上。晾衣架是不锈钢材质,风一吹,夹子发出叮铃叮铃的脆响。 乔宇颂做梦也不曾想过,有朝一日这个晾衣架上会晾着宋雨樵的内裤和袜子,而且,只晾着宋雨樵的。 这感觉像是他和宋雨樵的生活发生了重叠和置换,宋雨樵变成现在的他,住在这里。宋雨樵能了解他生活中的琐碎和繁杂,能感受那些无聊和空虚是如何在这间小小的公寓里不断充满、膨胀,而他…… 忽然,宋雨樵的声音打断他的胡思乱想:“吹风机可以借我用一下吗?” “哦,在这儿。”乔宇颂立即往浴室走,打开盥洗池下方的柜门,拿出吹风机给他,“喏。” 排风扇呼呼地卷走浴室里湿漉漉的水汽,地上的瓷砖留着些许积水,仿佛还有洗澡水的余热。 这些热曾经从宋雨樵的身上淌过,现在积在乔宇颂的脚下。乔宇颂才在浴室里站了一小会儿,便觉得还没有被排风扇卷走的水蒸气笼罩在他的身上,他的皮肤有些黏着,脸也犯潮。 宋雨樵接过吹风机,说:“谢谢。” “嗯。”乔宇颂低头,经过他的身侧,走出了闷热的浴室。 不料,乔宇颂才出来不久,便听见宋雨樵喊他。 他疑惑地回头。 “挺晚了,你先洗澡吧。我在外面吹就行。”宋雨樵一手拿着吹风机,一手拿着插头。 乔宇颂微微一愣,答说:“好。” 宋雨樵很快在桌子附近找到一个插座,坐在椅子上吹头发。 乔宇颂望着宋雨樵的背影,心中忽然五味杂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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