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还来得及吧?”乔宇颂把洗好的饭盒放回袋子里,对拿行李的宋雨樵说,“我买一张机票,和你一起飞西部城。” 听罢,宋雨樵举着行李箱的手险些失去力气。 他放下箱子,把挡了过道的乔宇颂拉回座位,问:“飞西部城?可是,我到了以后就得去基地了,没时间陪你。” 乔宇颂摇头,说:“你不用陪。你忙你的,我明天自己回来就好。” 宋雨樵看他表情坚毅,分明不容置疑,惊讶的同时又有说不出的感动,道:“好,我应该还有时间陪你找住的地方。机票我来买吧。” 乔宇颂笑着点了点头。 往出站口走的路上,乔宇颂特意走在宋雨樵的身后,与他拉开一段距离。 出站的人很多,宋雨樵没能很快发现他不在。 乔宇颂在他的身后,看着他走在人群中的背影,心里越发难受,竟有些欲哭的冲动。因为,他发现自己竟然想象不出宋雨樵的身边多出一个人是什么样子。宋雨樵,他的小樵,走在汹涌的人潮中,那么独立,浑然不觉自己的孤独。 宋雨樵终是发现他不在,回头寻找。 乔宇颂看见他脸上的慌张,连忙快步跟上去。 宋雨樵很快看见他,眼神中充满释然,又很快转为责备,在他跟上来后问:“腿那么长,走这么慢。” 乔宇颂笑,牵他的手,耍赖着往他的肩头蹭了蹭。 “机票买好了,我自己的也升了舱。带你体验一下明航3号位的服务。”宋雨樵开玩笑道。 乔宇颂惊讶道:“你升舱,能报销吗?” “你给我报?”宋雨樵瞪眼道,“舍不得你坐经济舱罢了。” “哦。”乔宇颂握紧他的手,亲昵地说,“我给你报。” 不知道为什么,宋雨樵觉得自己在乔宇颂的眼睛里看见了同情和怜爱。他不禁纳闷,但看乔宇颂笑得开心,便没有问原因。 从潭州飞西部城,只需要两个小时的时间。 明航是中航旗下的一个子公司,虽然才成立不久,航线也不多,可在业内向来以服务周到著称。以前,乔宇颂曾在公司的组织安排下到明航交流学习,体验过他们堪称细致入微的服务。 乔宇颂带上飞机的保温袋被3号位存放在前厨房。看着她和乘务长把两舱这一块小小的区域安排得井井有条,乔宇颂不禁想问:她们的航线那么少,常飞重复的航线,会不会很无聊? 忽然,乔宇颂想到宋雨樵一直不怎么提及的工作。虽然他不明白、不了解,但他常听人说,科研工作是最枯燥无味的,他们可能为一件很小的事情钻研很长一段时间,而且,永远要面对失败后重新开始的可能。 但是,宋雨樵从来没有说过苦,也许是不能说,也许是自认为不必说。 乔宇颂发现,无论是宋雨樵还是宋雨樵的妈妈,都对他说,他辛苦了。也许正因为如此,他才掉在这个委屈的陷阱里,越陷越深,直到现在才想到:如果他辛苦,宋雨樵会不辛苦吗?他只不过是欺负宋雨樵不会抱怨、不能抱怨罢了。 “小樵。”乔宇颂叫他。 正望着窗外云层发呆的宋雨樵回过神,递给他一个疑问的眼神。 乔宇颂的心扑通扑通地直跳,问:“如果我们以后分手了,你会像你妈妈说的那样,接受别人的安排,相亲结婚吗?” 宋雨樵微微一怔,思忖片刻,说:“我相过一回亲。” 乔宇颂吃惊得睁大眼睛。 “那时候,我还没有和顾晦之分手。因为奶奶重病了,她以为我一直是一个人,不会谈恋爱,非常不放心。所以我爸妈让我相亲,让她看看我的未婚妻,这样她走得能安心。”想到那个可爱的老太太,宋雨樵轻微地蹙了一下眉头,“奶奶去世后没多久,我就和顾晦之分手了。现在想起来,尽管那时和他报备过,但也是不尊重他吧。可是,那时我已经没有时间说服奶奶接受他……或者,是奶奶已经没有时间了。” 看着宋雨樵的神情愀然,乔宇颂的心隐隐作痛。 宋雨樵很快从愁绪中抽离,神态恢复了淡然,从容地说道:“如果以后我们分手,我可能就不会再有时间谈恋爱了。再说,如果心里有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