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错在何处了吗?” “我为了你去客香居,又如何算错?”乔青澜摇头笑道,似是笑顾玄镜的无情,又似是笑自己。 顾玄镜不置可否:“我一向对你深信不疑,可你偏偏错在了那次画蛇添足上,或许该说是意外之上。” 乔青澜眉心狠狠一跳,不知顾玄镜口中的画蛇添足到底是何意,她自认当时在客香居没露出任何异常。 顾玄镜道逼视着她,声线亦是逼迫的寒凉:“你一定不知晓客香居的猫其实根本不会跑吧。” ——“不是吗?那会不会是猫啊?我听闻客香居倒是养了挺多猫,我方才经过那游廊还遇到了一只匆匆跑过去的猫。” 乔青澜倏然想起那日对顾书说的话,她那时是临时被慕先生唤去客香居,一路疾驰,连身上的伤都牵动了,可她方才赶到客香居,甚至还没想好如何应对玄镜和顾书,便要看见顾书推门而入,慌忙之下开了口。 与顾书交涉时,又似乎想起来的路上看见过许多猫,下意识地便说了可能是猫惊动了顾书。可实际上她走得匆忙,哪里又来得及关注那些猫到底是不是会跑? 顾玄镜瞧着乔青澜若有所思的模样,古井无波般开口问道:“想起来了?” 乔青澜疑惑地道:“那日我的确看见了猫匆匆跑过去,玄镜何以认为,客香居的猫不会跑呢?” 顾玄镜定定看了乔青澜一眼:“一般的猫的确会跑,可客香居的猫尽数在出生时便灌下了药物,根本地杜绝了疾走的可能。”见她还想开口,他截断了她的话,直接道,“你想说可能有例外?” 他轻笑一声,笑里满是冷冽:“那你又可知客香居为琉栩所置?” 初时,他的确未曾怀疑过她,只是那日他在客香居听见了与安乐极为相似的声音,后来顾书又在客香居搜出了那只竹纹香囊。 他又如何可能什么都不做? 恰巧客香居是琉栩名下酒楼,他那日会去素心斋见琉栩也是为此。 风间琉栩! 乔青澜一窒,客香居背后的主子竟是风间琉栩!竟然是风间琉栩亲自下的药,难怪玄镜能这般肯定。 旁人许是只知风间琉栩精通奇门遁甲之书,可她与顾玄镜认识这么些年,自然也或多或少地知晓一些关于风间琉栩之事,知晓风间琉栩涉猎最深的其实非是璇玑门最擅长的奇门遁甲,而是医术。 前后连通这一刻,乔青澜只觉浑身如坠冰窖。 她一直知道自己在与虎谋皮,但也只以为是一只猛虎,毕竟玄镜失去虞氏这些年以来,已是甚少再理政务,更是不关心旁的事情。 可没想到饶是玄镜因着虞氏被.干扰疯魔至此,甚至是转交了大部分顾氏权柄于镇南王世子手上,竟依然保留着这般警惕,也竟掩饰得那般好,教她从未看出来他早是生了疑心,连那日在乔老太君寿宴之上,她也以为他是动了恻隐之心的,没想到竟只是伪装。 乔青澜一直平静的面孔终于隐有裂痕,见状,顾玄镜慢条斯理地松开了手,唇角扯起一抹弧度: “或许我该多谢青澜你,起初我已是动摇了,可如今虽还有诸多不甚明了,却至少有七分能确定乔二小姐便是安乐。” 不知想起了什么,他眉眼间的冷厉尽收,融了几分融融暖意:“明日你便与我去乔府一趟罢。” 言罢,他竟也不再与她计较,便要示意侍从请乔青澜离开。 身上的压力骤然一松,乔青澜终于能够顺利地呼吸,却没有立刻离开。她看着顾玄镜,忍不住问道:“你便不好奇今日他为何会来我殿中吗?” 她以为他至少会审问一番关于她和慕先生的事,可没想到他仅是从她身上探知了虞氏之事后便不再继续,似乎连多问一句都是浪费时间。 顾玄镜神情淡漠地看着乔青澜。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