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民的尚佳人选。可是有何不妥?” 幽陵此番再起叛民,已是接连闹了数月。上次他奉命巡视幽陵后,叛民竟是变本加厉,连父皇派了人去都镇压不住。 “朝廷武官众多,殿下可曾想过太子为何偏偏举荐了威武大将军。”慕时深道,“纵使威武大将军威望甚重,但毕竟年事已高,长安距幽陵路途遥远,颠簸着怕也是受不了的,若是镇压叛民时再出些什么事端,倒也算是为臣民舍身了。” 贤王能走到今日,尽管不够聪慧,可最基本的政治敏锐度还是有的,更何况慕时深还特意提了。他微眯了眯眼:“先生是说?” “只怕此事有诈!” “难不成太子想趁乱杀了威武大将军代之!”贤王陡然起身,“若是如此,太子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不排除这个可能。” 贤王若有所思地道:“太子既有此算计,那我们岂不是可以派人一路尾随,抓住证据,等华林亭死后,参太子一本?” “某正有此意。”慕时深道,“此外,某以为,殿下可向陛下献上一计。” “先生且说。” 慕时深看向贤王:“屠城。” 贤王广袖拂过桌面,险些带翻了茶盏,“你说什么?!” “屠、城!”似乎没看出来贤王的震惊,慕时深一字一顿道。 “屠城?!”贤王惊骇道,“那可是十三万百姓!” 震惊之下,他已俨然忘了慕时深方才说过要等太子设计杀害华林亭然后抓证据。 “殿下莫要惊慌,且听某详说。”慕时深不疾不徐地道,“数百年来,幽陵隔三差五便生叛民,致使全城民不聊生不说,甚至殃及了旁的城池。何况年长者教导年幼者,如是往复,幽陵百姓早从根上叛了我朝,根都腐烂了,枝叶还能医治?陛下早生了杀心,只是一直忙于处置我朝世族而无暇分身。” “某让殿下出此计与陛下,非是要陛下采纳,不过是为殿下博得陛下欢心罢了。”他道,“此番殿下即便是禀了此法,陛下也是无暇真正实施屠城行径的,毕竟耗时工量大,最后陛下定然会采纳其他法子,派人前往幽陵镇压。但殿下提出此法,陛下定是欢心的。” 烛火摇曳进贤王的眼底,缓缓地,他搁在桌上的手动了动:“可朝中那群迂腐的文臣......” 他登基最缺的便是一个名正言顺,文臣的笔墨可以给他一个好名声,因为讨父皇欢心而得罪文臣,实在得不偿失。 “殿下也知此法才是根治之法,朝中文臣固执的无非是此法过于残忍,可留之代代祸害旁人,使得临近城池民不聊生,岂非更残忍?教不还,长此以往,生国祸矣。何况某呈与殿下是短短二字‘屠城’,从殿下口中呈与陛下的,又如何会是屠城二字?再者,”他略有深意地道,“殿下非是要当众提及。” 慕时深出贤王府时,天色还未大亮,不过几息之间,他已是回到了慕府。慕光不解:“主子怎地帮贤王讨皇帝欢心?” 慕时深狭长的眸子里满是凉薄,想起贤王的反应,他讥讽地笑了笑: “贤王进献这种法子是讨了皇帝欢心,可也得会让那些自诩清流贤者的迂腐之辈不喜。便是贤王真是私下提及,真会没有风声传到朝臣那里?惠信帝对贤王没有多少父子之情,可不会顾及贤王声誉。即便真没有,那我也要让它有!此法虽是可从根本上解决幽陵再生叛乱,可朝中那些迂腐之辈如何可能赞同?只会觉得贤王残.暴罢了。讨皇帝欢心又有何用?难不成皇帝还会舍了太子选他?” 若太子真有谋害华林亭之心,要抓住把柄不难。如是,贤王惹了朝中清流厌恶,太子得不到兵权不说,也会遭到言官讽谏。 “到底还是没用了些,帝王之家竟然还企图着争那些个没甚用的。”慕时深扣了扣案牍。 ** 朝会上,提及幽陵逆反,又是好一番争论。惠信帝听得厌烦,早散了朝会。待得贤王从同政殿离开,惠信帝似是兴致高了些,等到闻清潇进同政殿,他便与闻清潇看了贤王的折子。 ** “屠城?!”虞归晏惊愕。 闻清潇道:“贤王举意屠城。” “那可是十三万人啊!贤王竟然想屠城?!贤王在想什么!”虞归晏满目震惊,“若真是贤王登基,岂不是真的要下令屠杀幽陵十三万百姓?!若真有这样的君主,天下......” 闻清潇缓缓道:“不一定是贤王的主意。” “不一定是贤王的主意?”虞归晏蹙眉。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