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色顿时变了, 他咬了咬牙,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来:“很好,简亦慎,果然是你在背后捣的鬼!” 简亦慎迅速地瞟了苏莘一眼,断然否认:“我可没说过这话,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在这里挑拨离间不如赶紧想办法去筹罚款,要不然就只能破产坐牢了。” 吕成钊的目光定定地看着他,忽然阴冷地笑了:“这就不劳你操心了,我倒是要提醒你,大家都是做生意的,谁也不能担保自己的屁股百分之一百干净,你说呢?” “还真巧了,我从头到脚都很干净,”简亦慎迎视着他的目光,镇定自若,“你有什么手段,放马过来就是,我等着。” “成钊,你就别说狠话了,”白倩语在一旁有点着急,硬着头皮打圆场,“亦慎,其实你们俩也没有什么大的过节,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大家都消消火,和气生财……” 简亦慎的目光仿如刀刃,冷冷地从她脸上刮过,她倏然住了口,不敢出声了。 “倩语,”霍至辞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你这是被他灌了什么迷魂药了?怎么和他这种人混在一起?” 白倩语的眼中闪过一道怨恨之色:“至辞,你这话说得有点过分了,什么叫他这种人?成钊在我最难的时候帮过我,我心里很感激他的,而你们呢?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为什么连我的一点错都不能容忍?” 霍至辞扶了扶额头,无语了。 为什么有些人总是不愿意去正视自己犯下的错误,把所有的不幸都怪到别人的头上? “是啊,”吕成钊加油添醋地道,“简总仗势欺人,吊着倩语这么久,暧昧来暧昧去,倩语对简总痴心一片,最后却落得这样的下场,太可怜了,我看着都不忍心,只好出手帮一把……” “吕成钊,你别满嘴胡言!”简亦慎打断了他的话,脸色铁青,“我和她之间清清白白的,什么事都没有!” “好好好,你说是就是,”吕成钊哈哈大笑了起来,“你看看,倩语都要哭了,啧啧,简总真是太狠心了。” 吕成钊挽着白倩语扬长而去,消失在了走廊的转角。 这一盆脏水被强泼到了身上,含糊其辞间指鹿为马,真的是深谙语言的诛心艺术,令人恶心。 简亦慎忍着怒意沉声解释:“小莘,我和白倩语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也不知道她对我抱有这种心思,后来我才知道她算计了我,我疏忽了你的感受我承认,我被她骗了我愚蠢我也承认,但是别的,都是吕成钊胡说八道的。” “你这么在意他的话干什么?他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相信,”苏莘淡淡地道,“多听一次他的名字,我都觉得脏了我的耳朵。” 简亦慎语塞。 “对对,亦慎这个人就是情商低,白倩语她会这么算计人,我们谁都没看出来,”霍至辞立刻帮腔,“别理这种小人了,坏了我们的好心情,走,我们去坐船……” “不了,”苏莘婉拒,“今天挺累的,我想早点回去休息了。” 简亦慎的心一沉,刚才飞扬的心情一下子低落了下来。 好不容易才稍稍撬开了的一点心门,又要被那两个男女的污言秽语给一脚踹上了吗? - 回到公寓,苏莘泡了一个热水澡。虽然她在跳楼机上表现得很镇定,其实神经也是一直紧绷着的,谁都不想这样莫名其妙丢了性命,她牵挂的东西太多了,没办法这样坦然地一甩手就走。 微博上已经有这次事故的新闻了,游乐园也发了公告,郑重向这次事故的受害者和公众道歉,也致谢了在事故中给与帮助的现场热心人士。 点开短视频片段,苏莘一眼就看到了简亦慎,他神情焦灼地站在跳楼机的钢铁架子旁,和园区负责人连比带划的,商量着是否可以顺着铁杆爬上去营救,看新闻里的报道,也是他第一个提出来去调集消防车营救的。 苏莘定定地看了片刻,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从前的恩恩怨怨,经过了这次生死之间的洗礼,好像变得不再重要了。 这个世界很美好,值得她去拥抱每一个令人感动的瞬间。 手机震动了一下,提醒她有一条微信消息。 打开一看,是简亦慎发过来的:在吗? 苏莘等了半天,简亦慎也没发第二句过来,她有点莫名其妙,索性发了一个问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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