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放心,我们……不可能的。” 且不说梁桢不久后就要和公主订亲,单说他的前程……秦莞怎么也不会傻到和一个即将造反的人扯上关系。 虽然嘴上这样告诫自己,然而,想到梁桢即将遭受的厄运,秦莞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难过。 *** 就在秦家兄妹谈论梁桢的时候,镇北将军府也在进行着类似的对话。 梁老夫人是梁桢的祖母,然而祖孙两个并不亲近,梁桢出生后不久就被父亲接去了西北,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回京一次。 不过,这并不代表梁老夫人不关心这个嫡长孙,尤其是在婚姻大事上。 “你们少年人呀,就是喜欢俊俏的小娘子,却不知道‘娶妻当娶贤’的道理。那个秦家大姑娘我就不觉得是个好的,太喜欢出风头,长得也太出挑了些,谁家娶回去谁家费心。” 梁桢眉心一皱,淡淡道:“祖母多虑了,秦家娘子才德兼备,颇得坊间盛赞。” 梁老夫人哼了一声,不屑道:“你也不看看赞她的都是些什么人?你可听见哪家主母夸她、想把她聘为儿媳妇的?” 梁桢木着脸,心内腾起阵阵冷意。严格来讲秦莞和他无甚关系,然而听见祖母这样诋毁她,他还是忍不住发怒。 梁老夫人见他不说话,以为说服了他,得意道:“婚姻大事还是要长辈作主,可别像戏文里唱的那样花前月下、翻墙爬窗的,不合规矩!” 旁边坐着二房的主母崔氏和三房的主母姚氏。 崔氏是个稳重的,听到这话只是笑着给梁老夫人添上茶水,没吭声。 姚氏生着一张伶俐的口齿,调笑道:“母亲大可放心,咱家大郎可不是那些一棵树上吊死的拧巴人,前日里三姐儿她爹还瞧见他在瓦子里听曲儿呢,旁边挨挨挤挤坐了三四个小花娘!” 这话怎么听都不像夸梁桢的,倒像是在上眼药。 梁老夫人虽古板,却不傻,当即黑下脸,硬声道:“外人胡乱编排也就算了,你这个当婶子的怎么还跟着起哄?大郎的名声就是被你们这些心黑的给败坏的!” 姚氏一听,当即跪了下去,“真真是冤死人了,儿媳不过是说了句玩笑话,怎么就成了心黑的?” 梁老夫人哼了哼,脸色并不见好。 姚氏暗地里扯了扯崔氏的衣袖,苦着脸向她求助。 崔氏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转而顺了顺梁老夫人的背,温声劝道:“母亲息怒,老三家的脾气您还不清楚吗,若她真有那些个心眼儿,往日里母亲还用得着恨她不争气?” 姚氏连连点头,“二嫂说的是,母亲,您真是冤枉媳妇了!” 崔氏是梁老夫人的内侄女,梁老夫人向来偏爱她,她说的话多半是听的。不管方才有多大气,听她这么一说也就化了。 姚氏趁机讨巧卖乖,说了一箩筐恭维话,终于哄得老夫人露出个笑模样。 妇人们唱着变脸大戏,梁桢淡然地置身事外,等到一折结束,他把茶盏一放,撩起衣摆跨出门去。 “祖母和婶子们歇着,我去街上逛逛。” 梁老夫人扯着嗓子在后面喊:“离那些个不入流的地方远些!上旬进宫时贤妃娘娘还拉着我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嘉仪公主到了年纪,官家要指婚呢!” 梁桢就像没听见似的,眨眼的工夫就绕过照壁,走远了。 梁老夫人气得直跺龙头拐,“和他爹一个样,尽是被那些个狐媚子勾了魂儿!好好的一个儿郎,怎么就成了纨绔?” 这话传到梁桢耳朵里,只余冷笑。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