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茉这才慌慌张张地停下,又毛手毛脚地翻动着魏三郎的衣裳,生怕他被自己打坏。 魏三郎抱住她,轻声细语地哄。哄着哄着就把秦茉给哄哭了。 小两口在这边品尝劫后余生的滋味,几个家长凑成一堆分析眼下的形势。 秦莞不解:“魏家既然等了这么多年,为何现在突然要对三郎下手?” “因为缺钱。”梁桢道,“没猜错的话,应该和二皇子府中的那桩事有关。” 说到这里,他看向秦耀。 秦耀显然也是知道的,脸色有些难看。 原来,顾茵自从进了郡王府做侧妃,身后有曾家的财力做后盾,恩宠不断,没几个月便怀了身孕。 魏欣比她还早入府两个月,又是正妃,却久久没有动静。二皇子前面已经有了一个庶长子,好在生母不过是一个通房,魏欣并没有放在眼里,只是,若要让顾茵生在她前头,意义可就不一样了。 一旦将来二皇子继承大统,曾、魏两家同为外戚,必然是不死不休的关系。魏家占着嫡位,曾家就想占一个“长”字,这是魏家不愿意看到的。 于是,在各方“努力”之下,终于把顾茵肚子里那个刚成形的胎儿给弄掉了。 果然是个男胎。 魏家叹了声“好险”,曾家却死活不干了,不惜用财力向二皇子施压,让魏家给个说法。 二皇子近来官司不断,全仗着曾家用钱财消灾,怎么也不敢得罪他们。于是,倒霉的就成了魏家。 曾家甚至放出话来,要让二皇子休了魏欣。 永安伯终于意识到事情发展到了一个难以掌控的地步。如今若想保住魏欣的正妃之位,必须断了二皇子对曾家的依赖,换句话说,他得把钱拿出来,大量的钱。 永安伯府烂了这么些年,哪里有多少底子?只得把主意打到魏三郎头上——他没跟魏三郎商量,没让他主动把钱拿出来,而是直接采取了最极端的手段,杀人谋财。 当年,魏三郎的生母段氏站在船头,对年轻风流的永安伯一见倾心,自愿入府为妾。 段父原本不同意,怎奈膝下只有这一个独女,从小溺爱着长大,把段氏养成了个认死理的脾气。几番折腾之下,只得压上全部身家,将爱女送入伯府。 起初的几年,段老爷子在世,魏家没少受漕帮的好处,段氏在伯府过得还算不错。自打朝廷对漕帮施压,段老爷子去世,永安伯立即变了一副嘴脸。 段氏这才知道,当年她以为的船头偶遇、相见恨晚不过是永安伯精心谋划的一个局,为的就是她的嫁妆,还有漕帮的势力。 段氏终于幡然醒悟,把自己的东西捂得死死的,一分都不再接济伯府,只一心一意抚养儿子。 她本想找个机会偷偷地带着魏三郎离开,没想到计划还没成行就被永安伯夫妇觉察,继而被他们用毒计害死。 魏三郎记着母亲临终前的嘱托,装傻卖蠢,苟活数年。 若不是秦莞重生,和秦茉的关系有所修复,魏三郎也不会抓住这棵救命稻草。 这样一来,不知他是不是还会像前一世那样活活痛死,独留秦茉守着这阴冷的小院,受尽欺凌。 秦莞怒意滔天,“世上竟有如此丧心病狂之人,为了钱财竟然谋杀亲子!” ——从勾引段氏,到杀人谋财,这是怎样大的一张网!永安伯还算个人吗? “还有权势。”秦耀冷声道。 秦莞想到顾茵,一边庆幸秦耀没有娶她,一边又替他难过。她是秦耀母家仅剩的亲人了。 秦莞环住秦耀的胳膊,无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