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轻驰脱了夹克随便扫了一眼,就认出视频里的正是在傅错家见过的少年,脱夹克的动作瞬间定住,表情眼看着就晴转暴雨了。 汪小鸥一脸诚惶诚恐,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往常上了保姆车,隋轻驰不是睡觉就是听歌,今天却一反常态。隋轻驰在保姆车上反复看着那视频,为了看清楚那个少年他还花15块钱冲了个会员,不得不承认,这个叫钟岛的小子唱功不错,上次他只记着约歌,都忘了问傅错,为什么他收个学生还得收个和他长得有几分像的,闹得他心里跟猫抓似的,到底什么意思? 保姆车里一片死寂,汪小鸥只觉得芒刺在背,半晌,才听见背后的隋轻驰自言自语般念叨了一句:“到底什么意思?” 是带着点儿火气的。 半夜,傅错又被骚扰电话吵醒,对方挂了又拨,挂了又拨,十分不屈不挠,他实在受不了了,接起电话就听见隋轻驰的声音: “你现在都会玩替身了吗?” 傅错皱眉扫了眼来电,心说我不是设了黑名单吗?一看居然是座机号码,想挂断,又一想,挂了隋轻驰还得打,就干脆把手机放床头,让隋轻驰自己说自己的,他躺下去接着睡了,这一睡竟然睡得格外安稳。 “傅错?”隋轻驰一个人说了半天才发觉那边没回应,气急败坏,“行,有种你别挂机!” 狗窝里的杂种萨摩耶被主人在楼上乒乒乓乓的动静吵醒,抖了抖耳朵从窝里爬起来上了楼,见隋轻驰一身火气地走进工作间,“砰”地打开吉他箱,取出电吉他挂上,熟练地插上电源接好音箱,把手机竖在工作台上,接着一个扫弦下去。大半夜里的电吉他声犹如河东狮吼,大狗“嗷呜”一声趴在了地上,爪子死死扒住耳朵。 傅错被电吉他愤怒的solo吵醒,从被子里坐起来,双手扶着头无可奈何。 隋轻驰对着手机solo了三分钟,终于还是看见通话被切断,琴弦在他手指下一震松开,从拾音器处传来一声无力的呜咽。 工作间里陡然安静下来,他站了一会儿,垂下手,绕过地上的电源和音箱线,走过去关掉了手机。 发泄过后,就特别虚脱,尤其是在这间造价不菲的工作间里。 这个工作间甚至自带一个小型的录音棚,当初设计的时候,他是把它当做整栋别墅的心脏来设计的,要可以做编曲,要可以做后期,还要可以录音,就算世界末日来了,只要给这地方通上电,它就依然是音乐的天堂。卧室花园这些都可以将就,只有这个地方不能将就。 可是这么豪华的音乐堡垒建好了,他却没怎么用过。因为他不会写歌。 会写歌的不是他。 钟岛对那个“少年版隋轻驰”的名头别提多郁闷了,然而人微言轻,只能沉默。这天ak请客做东,庆祝首战告捷,钟岛竟然在饭馆里被人认了出来,刚一进来旁桌就一个男生指着他说:“哎哎哎,你是不是那个《地表最强音》上的选手啊,像隋轻驰那个?” 这样一说,那张桌子上所有的人都朝这边看过来,傅错见钟岛翻了个白眼,一边坐下一边口气不善地怼了声“认错了”。 ak去拿了啤酒过来,傅错说:“要不换个地方吃吧。” “啊?”ak不解,“为什么啊?” 谁知钟岛却说:“不换,我就在这儿吃。” 傅错看了他一眼,也不再说什么,只心里腹诽了一句,这脾气都跟隋轻驰一个样,简直绝了。 那桌人临到要走了,还按捺不住往这边瞧了好几眼,傅错听见他们走出店门外,高谈阔论的声音,没有一个人记得钟岛的名字,来来去去就是隋轻驰,隋轻驰。 连迟钝如ak都听见了,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揽住钟岛的肩膀:“像隋轻驰怎么了?说你像隋轻驰是夸奖你啊!” 钟岛很冲地回:“你确定?” ak打了个酒嗝儿,盯着钟岛的脸,真情实感地说:“再说,你是长得有点像他啊。” 钟岛挥开他的膀子,凶狠地瞪了他一眼。 ak没一会儿就喝高了,说要出去吹吹风,傅错没管他,看他蹲在店门外一棵树下醒酒。 “你还没跟我讲和隋轻驰的事呢。”桌子对面的钟岛冷不丁道。 傅错夹菜的手顿了顿,又若无其事地夹了起来:“三言两语说不清楚,等你比赛完再说吧,现在重心又不是这个。” “我是可以直接问他的。”钟岛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