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鱼阿蔻看他进屋,才带着黑眼圈离开,回去的路上怕碰到小堂哥,特地拐到大路,和黑眼圈比赛着跑回家。 到家洗漱过后,用票据找天平换了一打农业书,坐进被窝里挑灯夜读。 小堂哥和她们三个不一样,她们是在某个领域里十分擅长,但别的方面的短板非常明显,比如她厨艺好,但是针线活一窍不通,教都教不会。 而小堂哥是各个方面都不突出,可每方面他都会一点。 她先前一直想不出小堂哥喜欢什么、擅长什么,问他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鱼阿蔻为此苦恼了许久。 但结合今天偷听到的话看来,小堂哥擅长农业,怪不得以前田里的稻子刚打穗,他抽检几颗稻穗就能预估出今年的亩产量,且预估出来的产量与最终产量的数值,八九不离十。 既然如此,她就在这个方面替他找找资料。 鱼阿蔻看了一会后,脑内突然灵光一闪,起身拿过纸笔,边查阅着资料边奋笔疾书。 直写到五更天,才撑不住的一头栽在床上睡了过去,手中的铅笔弹跳着掉落在地。 黑眼圈被笔落声惊醒,抬头看了眼半边身子都在外面的鱼阿蔻,跳上床头尾相连团成团的趴在她身侧,睡梦中觉得冷嗖嗖的鱼阿蔻翻身抱住了它。 鱼阿蔻觉得自己才躺下,就有人在哐哐的敲门。 “阿蔻阿蔻,天亮啦该起床啦。” 困极的鱼阿蔻将被子拉起来蒙上头,双手捂住耳朵,以期挡住外面的声响继续睡。 然而外面鱼河的声音越来越响,“阿蔻快起来,昨天晚上的事我想起来啦!” 鱼阿蔻脑子木木的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打着哈欠下床去开门。 刚把门拉开一条缝,鱼河就侧身从门缝里进来,反手关上门。 凑过来小声的说:“阿蔻,我知道梅子是谁了,是咱村的李红梅,她家就住在村西头岔拐路尽头,门口有颗枣树的那家就是她家,阿蔻我跟你说,咱哥的这桩亲事肯定成不了。” 鱼阿蔻睡眼惺忪的问:“为什么?” “咱村有习俗,同村同姓不结婚。” “放心吧,咱奶不是那么死板的人,”鱼阿蔻坐着都差点睡着,“我昨天睡得晚,你再让我睡会。” “阿蔻你昨晚上偷牛去了?怎么脸上挂着一对乌眼圈?”鱼河一回头就见她已经睡过去了,心里感叹阿蔻这说睡就睡的本事真让人羡慕,放轻手脚踮着脚尖出去。 许是鱼河交代了家人,接下来再也没人来吵她。 睡了个饱觉的鱼阿蔻,满足的揉着有点落枕的脖子起床,起床发现躲在云层里的太阳已偏了西,她这一觉睡到了下午。 洗漱时对着水盆纳闷,自己最近吃的好睡得好,怎么身高就一点都不涨呢? “阿蔻起来啦,大锅里有热着的饭,你吃了没?”鱼溪挑着扁担进来,扁担两头担着大大的箩筐,筐里堆满了红薯。 鱼阿蔻连忙去接过重的沉到地面的扁担,“怎么是你担?” 鱼溪揉着酸痛的肩膀,“上午大太阳挂在天上天气看着还好好的,吃过午饭后天就阴沉了下来,北风吹的人脸疼,三炮爷说估计下午要下雨,让大家伙赶紧把晒场上的红薯担回家,我不跟你说了,我得再去担,不然红薯被雨一淋准发芽,不止大家伙的口粮得糟蹋,明年的薯种都没了。” 拿起扁担往外走。 鱼阿蔻拉住她,“用扁担一来一回的太慢,咱们用车拉。” “不用车,咱家分的不多,我和大哥再担一趟就装完了。” 鱼阿蔻已经推了木板车出来,“和我们交好的婶子们家肯定有忙不过来的,我们用车帮把手。” 路过杂物房时,想了想拿了两把木耙放在车上。 “也对,春嫂子刚还在骂老天爷不开眼,好好的天气说变就变。” 鱼阿蔻姐妹俩顶着狂烈呼啸的北风,朝晒场走去,到晒场后,北风变得更大,吹的树枝疯狂摆动,地上的树叶打着旋,以龙卷风的形态顺着风向快速飘动,风带起的尘土吹的人眼睛都睁不开。 此时偌大的晒场上,老人孩子们或蹲在地上、或弯着腰的快速捡着地面上的红薯往筐里扔。 男人和女人们挑着装满红薯的筐,急急忙忙的往家里赶。 场边停着拉着板车的两头骡子、大黄牛,大有一众人边搬着筐往车上装,边扬声大喊:“大家伙手脚再麻利点,咱忙活一年的口粮不能在这地糟蹋了!我知道你们累,累也得再给我加把劲!你们娃今儿晚上能不能吃上烤红薯,可全靠你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