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意来袭前,嘴角噙着甜甜的笑,她好幸福呀,有个这样的奶奶。 第二天。 鱼阿蔻写了大半天的稿子,直至太阳西斜才停笔,揉着发酸的手腕,去院子里活动僵硬的身躯。 掰着后颈活动脊椎时,看到了挂在树上迎风摇摆的小獾肉块,深红色的獾肉表层渗出星星点点的油渍,在阳光的照射下,时不时的闪动着辉光,配上它独有的猩红色筋脉纹理,好似一块块闪耀着六射星光的红宝石。 鱼阿蔻忆起獾肉的口感,不禁口齿生津,取下一块獾子肉捏了捏,手感干而不硬,微弹不粘,满意的笑眯了眼,决定晚餐做獾子肉杂菌汤面。 拎着肉回厨房,切下一小块丢进热水里浸泡,拎着小篮子去杂物房找食材,找到后该洗的洗,该泡的的泡,随着她的忙碌,厨房里萦绕着一股极鲜的清香。 与鱼奶奶一起归家的黑眼圈,仗着嗅觉灵敏哧溜一下钻进厨房,立直身子,用前爪爪勾着鱼阿蔻的大腿撒娇要吃食。 鱼阿蔻温言哄它,“你再等会,肉团子要放凉你才能吃。” 黑眼圈汪的叫了一声,之后便叼着食盆乖乖的蹲坐在旁等着,尾巴摇个不停。 “我有时候都怀疑黑眼圈成精了,跟他说吃方面的事它都能听得懂。”鱼奶奶进来,拿起抹布抽打着身上的灰尘。 鱼阿蔻失笑,“是我们说的多它就记住了,它没吃过的就听不懂。” “也是。” 鱼阿蔻尝了口肉团子觉得味道还可以,便将团子夹进黑眼圈的食盆里,见它啃的喷香,拍了拍它去洗手盛面。 “奶奶吃饭啦。” 坐下来的鱼奶奶看着面前摆着的面碗,喉头滚动,蔻囡一回来她就有口福,这面这么好看又这么好闻,不知道吃的时候该有多好吃。 青边的敞口白陶碗里,汤多面少,浅黄色汤底清澈透亮,表层浮着朵朵油花,汤中心处露出头的是摆成顺筷造型的面条,圆柱体的面条因是用蛋液和成,通体呈明亮的澄黄,与淡一个色号的汤底相应又相对。 紧连着面条一侧的碗边处码着炙烤过的獾肉薄片,经过火舌的舔舐,深红色的獾肉变成透着油润泽亮的艳红,这抹艳再配上烫过的碧绿小青菜,红黄绿三色的激烈碰撞造成的视觉效果十分的好,处处散发着诱人品尝的气息。 鱼奶奶先啜了口汤,微烫口的汤带着菌鲜席卷而来,洗刷过齿间流入腹中,余下满口的鲜香和叫着不满足的腹舌,只好遵寻身体本意的用筷子夹起面条唆,由于手工擀制的面条韧性有弹性,夹起时面条不停地在筷子上甩动弹跳。 唆完面条再夹上一片润滑细腻带有奇香的炙獾肉,饿上渗出薄汗的同时,眼睛亦满足的眯了起来。 于是这顿饭祖孙俩都吃撑了,饭后,两人并排坐在一起听收音机轻揉肚子。 寒冷的天气里,人吃饱就易犯困。 鱼阿蔻打了个哈欠后找话题,“奶奶,明天我们吃红烧獾肉。” “你不是还要给凌知青做肉酱嘛?獾肉就那么点,咱吃了就做不成了。”鱼奶奶眯着眼听戏,听的摇头晃脑的。 鱼阿蔻闻言顿时睁大双眼,糟了,她忘了要给凌北归的朋友做肉酱。 她得赶紧再用香柏枝熏下獾肉,增加保质期。 忙起身去抱柏枝,在院中搭了个小熏架,随着飘起的浓烟,獾肉特有的浓浓异香升起,诱的祖孙两人和黑眼圈不停地吞咽口水。 为了躲避这股香味,鱼奶奶带着黑眼圈躲回屋内,禁闭门窗。 鱼阿蔻同样如此,只偶尔出来给给肉翻面添柴,添完立马回房,直到后半夜实在困得不行才熄灭火堆睡觉。 再醒时是被异香熏醒的,打开门就见李旧坐在熏架前看火,他眼下青黑,眼里布满了红血丝。 鱼阿蔻诧异,“你怎么不回去睡觉?” 鱼溪村距离康安有一百多里路,算算时间他应该是刚回来。 李旧站起身,“你晚上就要回校,我怕你心里惦记这事,人都送进建桥队了,照你交代的,以‘恶意逃避集体活动,破坏人民内部团结的’名头,找大有叔开了个他们需要劳动改造的证明,所以桥队负责人二话没说就收下了,拍着胸脯跟我们保证他们不干满十年不放人,务必要重点‘照顾’他们,纠改掉他们好逸恶劳的恶习。” “我去工地上看过,怪不得桥队待遇那么好却没多少人去,不管是哪个工种那活都太重,凿石头的男人胳膊肿的挺高,不凿石头的就腰上绑根绳子下水挖淤泥,水深到肋下,这么冷的天气,人下去立马冻得嘴唇发紫,而且挑淤泥的筐都有这么大。” 双手撑开比了个一米的大圈,“至少得有200多斤重,而且你交代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