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罪恶? 是那个他应该称之为“妈妈”的女人?亦或是……他自己? …… 溃散的心神稍稍回笼。 傅景朝告诉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不然他会忍不住打开门杀了外面那个小声啜泣的女人。 他单手撑地,缓缓起身,扶着楼梯的栏杆向三楼走去。 回到卧室的时候,那片打翻了的粥和碗的碎片还躺在那里,一片狼藉。 傅景朝脚步一顿,看到了那片鲜红的血,混着白色的粥,看起来格外刺目。 他刚刚强忍住的暴虐因子,因为这个场景开始压制不住了。 他的手握成了拳头,微微颤抖,手背上青筋暴起,似乎快要冲破那层浅白的表皮。 叶挽瓷蹲在傅景朝别墅的门口,抱着膝盖瑟瑟发抖,雨水打湿的头发贴在她皎洁的脸上,犹如一只被暴风雨吹落在地的雏鸟。 身后的门突然又打开了,她的眼中瞬间重新燃起希望,可是在回头的那一瞬间,惊愕在了原地。 面前的男人眼神实在太过可怕,宛如一潭死水般的瞳孔看着她,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空洞洞的。 令人心寒。 第15章 都是 别墅在风雨中静默,男人阴沉的脸在闪电的映照下忽明忽灭,叶挽瓷开始从心底感到一丝的恐惧。 傅景朝向前走了两步,每一步都像踏在了她的心口上,她仰着头,看着他被风吹起的黑色丝质睡衣外面套着的一件外袍在身后像是荡开了一双黑色的羽翼。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罪恶、危险,却依然迷人。 叶挽瓷的身体先一步察觉到了危险,在他蹲下来的那一霎那,开始如同见到猛兽的羔羊般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傅景朝抬起右手,骨节分明的五指插/入她乌黑的发丝抓住了她的发根,用力往上一抬。 又一道闪电划过天际,他昳丽的五官在闪电的光芒下瞬间像是点燃了光芒,然后转瞬又暗了下去。 叶挽瓷的头皮感受到轻微的疼痛,喃喃地开口道:“你……” 她刚说出一个字就被男人打断了,“我警告你,从今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再有下次我一定对你不客气。” 他说完,将她放在他床头的包丢给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大门关闭,将两人隔绝。 叶挽瓷冒着风雨走了很久,才终于打到车。 在寒风中吹了那么久,又淋了两场雨,她还没回到家的时候脑子已经开始有点混沌了。 叶挽瓷坐在后面的驾驶位看着飞速倒退的树木眼皮开始沉重起来。 好累,先睡一觉吧。 “嗳,小姐,你怎么了?你醒醒啊。” …… 叶挽瓷在梦里眉心都是蹙着的,身体还在轻微地颤抖,但是脸颊却烧得通红。 迷迷糊糊间,似乎有一双清凉的手贴在了她的额头,她下意识的往他手心拱了拱。 “沉昼,我就知道你不会离开我的。” 叶挽瓷又梦见了傅沉昼。 那年,秋冬换季,她免疫力差所以生病了,病势来的气势冲冲,她发着高烧,烧了两天两夜,傅沉昼就一直守着她,那是他第一次白天出现在她的身边。 “沉昼……” 当叶挽瓷退烧睁开眼睛看到守在自己身边两天两夜没有合眼的男人,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小臂。 可是他却在被她摸到的那瞬间浑身都绷直了。 男人的眼里是深邃、阴暗而隐晦的表情,她从来没有见过傅沉昼这个样子,于是开口道:“你怎么了?今天白天没有工作吗?” 男人深吸一口气,将绷直的身体线条放松下来,回握住了她的手,在唇边轻吻了一下。 “没关系,你最重要。” 男人的唇炙热而滚烫,全不似平常那般温和。 她抬起手摸了摸他下巴冒出的青茬,“从来没见你这么不修边幅的样子呢。” “我再也不想看到你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沉睡不醒的模样了。”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暗哑。 叶挽瓷笑嘻嘻地说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