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考官决定的,皇帝都没有发话,何人敢开这个先例?”只要有考官敢重新开考,马上就会有政敌开始上眼药了,天子都没有下令,做臣子的就自作主张了。 暴雨一直下个不停,这一场暴雨让许多考生陷入了绝望, 很多考生不够警醒,又因为号房漏水淋湿了卷子,三年才一次的乡试就这样白白浪费了。 而一些考生多年的心血付诸东流,受此打击之下,一些头脑一热的考生想不开就聚集在贡院门口,这群准备闹事的考生高估了自己的身体,还不等衙门来人,他们自己一个个的被雨淋的晕倒了。 还是主考乡试的考官见状连忙让人把学子都带到医堂,因为送的及时,这群考生除了受点罪以外倒也没有出事。这一场闹剧没有让主考官改变主意反而让人对此的印象更好了,连学子闹事的事情都不在意,反而还网开一面关心学子的身体,这不就是为民的好官吗? 中了举人如果没有资质向上考的话,家里有背景或者有钱的可以捐个官当个县丞或者薄事之类的,而秀才就只有那点功名,还有降级的可能,中举才是踏上官场的第一步。 陈柏走在周尧成后面,还没走到贡院门口,一眼望去只能看到密密麻麻的人头,周围到处都是兴奋激动的声音。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人山人海的,周尧成不敢和这群兴奋上头的人去挤,陈柏倒是想挤进去看看,“少爷,要不你在边上等着,我挤进去看看吧。” 周尧成不同意,“还是找个地方慢慢等吧,早知道晚知道也没有区别,走吧。”就他那书童的小身板,他担心还没看榜单就被人挤伤了。 离贡院近一点的茶楼酒馆都坐满了人,周尧成正打算去远一点的茶楼找个地方坐着,“这位公子,我家少爷有请。” 周尧成两人看着拦路的灰衣青年,面面相觑,看着外面越来来越多的人,两人最终决定跟着去见所谓的少爷。 跟着青年到了包厢,进去一看,只见椅子上坐着一位穿着湛蓝色长袍的青年,面容清俊,眉似远山,淡笑间浑身散发着一股气势,看的陈柏只望了一眼就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这位兄台,请坐。” 周尧成回了一礼坐下来看着和他差不多大的青年,了解一番才知道这位看着清贵的公子竟然也是白鹿书院的,只不过他是在甲班的学生,这次也是来参加乡试的。 陈柏进了包厢就感觉浑身不自在,站了一会儿就上前低头道:“少爷,我这就去打探消息,请少爷在这里稍等。” 周尧成见他满脸急色,就知道劝不住人,让他小心不要被撞到就让人下去了。 “师兄这次可是胸有成竹?”周尧成好奇道,他虽然面上看着冷静,心里却很是急躁,他来书院的时间不长,尽管只是说先下场试试,但心里还是期盼着能中的。 江宥霖看了他一眼,“运气较好。” 周尧成一愣笑了,可不是么,这次乡试有人倒霉也有部分人占了便宜,但这其中一人肯定不是他眼前的师兄,以这人的水准不出意外肯定是前三之列,没有因为暴雨淋湿卷子可不就是运气好。 两人说了一会儿闲话,就站起来走到窗边往贡院方向看去,一条街上站的都是人,除了一些等不及的学子外,其余的都是专门看榜的仆人或者本地秀才的家人。即使前面没有位置了,也拿出吃奶的劲朝前挤进去,就怕迟了那榜会跑似的。 周尧成在楼上正看的有趣,一声锣鼓的声音响起来了,令人精神大振,只见贡院出来一队衙役,前面的两人拿着刀柄开路,中间的衙役提着榜单跟在后面。 “出来了!发榜了!”一看见有衙役出来就有人喊破了嗓子,后面的人一听就跟有恶狼在追似的拼了命的往前挤,你挤我我挤你,刚走了一步就被人拽出来,不止鞋子掉了衣服破了,有人甚至不小心被抓伤了。 不过这个时候没有人想着追究,一心想着看这一步登天的榜单。 不管围观的人如何心急,却没有人敢上前打扰衙役,这是因为以前有过先例闹出了人命,后来就决定只要在发榜的时候,衙役误伤了人都不会有惩罚。 事关性命,没有人敢以身试法。 很快衙役就把榜单贴出来了,剩下的衙役也没走,就现在两侧以防有人心情激动撕掉榜单。陈柏挤在人群中,来来往往都是人要不是激动狂喜的,要不就是悲恸痛哭的。 陈柏看在眼里,心有戚戚焉,这一步登天一步落地的滋味太让人难受了。他作为仆人,也希望是其中混的最好的一个。 这次乡试录取只有一百人,但参加考试的学子起码有上千人,应该是这次暴雨就刷下了很多有才学子,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家因这次乡试倾尽家产,那落榜之人的命运也不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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