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几人都是匈奴打扮,使得兵器更是奇形怪状,多为暗器机弩。白昙握紧双手钩钺,扫了一圈,已猜到了七八分,望向方才偷袭他的那人,冷笑一声:“诸位莫非来自西疆?” 另一人微微一笑,摘去头上毡帽,月下现出一张青年俊容,颇有西疆大月氏族特色的古铜肤色,也生着一对蓝瞳,正是月隐宫中排行老三的堂主“勾魂鬼使”,一把子午勾魂爪使得是出神入化。他灼灼地看着他:“一别经年,小美人儿还是那么——绝色无双。” ——他们的确是见过的,在月隐宫里,他扮成艳姬去杀月隐宫宫主之时,这人误以为他真是女子,也曾出言调戏过他。 而此时,他也穿得如个艳姬,实在是难堪。 “哦?本座却怎么不记得你?”白昙咽下涌到喉头的一口血,面无表情地定立原地。此时体内又真气乱窜,已是有些压制不住。 蓝眼人上下端详着他,目光刻意在他那随风飘荡的轻薄纱裙间多停留了片刻:“白教主,真是一双*呀,不知缠在人腰间是何滋味?” 白昙心知这人有意激自己,此番他内息已乱,经脉受阻,若强行运功,只会走火入魔,便也强忍羞耻怒火,从怀里摸出一粒金创药服下,定了定神:“若是想从本座手上抢人,劝你及时收了心思。” “抢人是其一,”那人吹了声口哨,那大雕便俯冲而下,叼着人落在他背后,白昙一眼望见药人身上鲜血淋漓,白发散乱,气息奄奄地趴在地上,背上赫然是五道骇人抓痕,顿时呼吸一紧。 “这其二嘛,自然是为了藏宝图。巫阎浮死了,这东西归你管。” “教主小心。”离无障飞身落在他背后,姬毒也随后而至。 白昙扫了一眼身后二人,眼角锋利:“本座烧了,你没听说?” “你以为是哄小孩的么?你若不交藏宝图,我便将他杀了!”蓝眼人白眼一翻,一把将药人抓起,爪尖对上他咽喉。 药人咳嗽几下,虚弱地喘气,连抬头的力气也无。 白昙瞥了他一眼:“人你想杀便杀,我白昙最讨厌被人威胁。至于藏宝图嘛,没有,便是没有,你问我一百次,还是没有。” 蓝眼人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说来,真是好一个无情无义,忘恩负义,欺师灭祖的小魔头啊!说来,他是你的救命恩人吧?为了你,堂堂一个堂主沦落到这般田地,实为我门之耻,不如清理门户的好。” 当头一个霹雳炸响,白昙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正要追问,身后忽然一声厉喝,姬毒与离无障一齐杀来。 蓝眼人见鱼已上钩,抓起人便跃下城墙,白昙立时紧追而上,离无障与姬毒二人跟来,同其余几人当下斗作一团。 此时大漠风沙狂舞,再好的身手也不免受制,白昙定了定神,强催内力,将弑月钩飞掷而出,阻滞围攻他的几人,一手持了破日钺逼向蓝眼人;见其来势汹汹避之不及,蓝眼人也不再躲,手臂一甩,袖间寒光一闪,利爪出手,势头厉煞,只如凶蛟出海,猛龙下山,发出鬼哭狼嚎之声,爪风竟将风沙卷出一圈飓风般的黑色漩涡,直朝白昙面门袭来! 白昙却只一招天女挂月,仰身后翻,轻盈避过,抽刀断水,“咔”地将铁链利落斩断,绞了那追魂爪猛甩回去:“你的破鸡爪,原样奉还!” 蓝眼人一把接住断爪,便感觉臂骨被震得一阵剧痛,整个人往后退了几步,豁然变色,心知自己是小瞧了此人。如今白昙今非昔比,哪里还是当年那个小娈宠?便是老宫主在世,也不见得能打得过他。 刚心生犹豫,便听耳畔一声轻吟:“连鸠.....凭你一堂之力,斗不过他们。且莫要心急,欲擒故纵,先避避锋芒。” 连鸠心下一惊,又是一喜,百感交集之下泪水盈眶,趁着风大,对巫阎浮附耳低语道:“大哥,等你回来,宫主之位,非你莫属。” 说罢,便将一个什么东西塞到他手里,一甩袖筒,扬出一把磷光闪闪的物什,激烈勇退,不再恋战,召回其余几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