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喃喃自语了两句,眼泪忽地就掉了下来,“他怎么能这样?这一次是抢人,下一次……又要抢什么?” “胡言乱语!”秦煜阳听她说的诛心刺耳,忍不住出言喝止,“这种话,难道也是你能随便说的?” “陛下!”王氏跪了下来,抓住他的手臂,含泪道:“就不能拆散那两人么?反正那楚清音回到京师后,也不可能再与襄王见面……” “你能防得了一时,还能防得了一世么?”秦煜阳皱眉道,“况且,曦儿他贵为储君,难道还要去娶别人看上的女子不成?岂不让人贻笑大方!左右纳征之礼还为举行,那楚清音的名字也没有载入宗室玉牒之内,那正妃的位置,换一个人坐便是。” “那难道就要让那对狗男……让襄王与那楚氏女得偿所愿不成?”在秦煜阳的瞪视之下,王氏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改了口,“陛下,那是他的侄媳妇,是他亲手挑的侄媳妇啊!这件事都定下三年多了,他这是乱|伦啊!” “行了!如何处置那两人,朕自有分寸,你无需再过问。”秦煜阳不耐地一摆手,“你先回容成殿罢。”顿了一顿,他又警告道,“记住,务必严守口风,决不能让母后和曦儿知道此事。” 说罢,他便起身走开,一副不想再谈的架势。王氏哀哀凝望着他的背影半晌,却见男人始终没有回过头来,也只得擦干眼泪,起身离去了。 她走后不久,高怀恩便回来了,手中拿着草拟好的圣旨。“陛下,您请过目。” “嗯。去给徐元朗宣旨吧。”秦煜阳粗略看了一遍,取出玉玺在上面盖了印。“另外,你去走一趟司隶校尉府,让那庄十三今日便动身去蒙城,急召襄王回京。” “遵命。” 却说王皇后失魂落魄地从惠安殿出来。她越是想起刚才的事情,便越是愤懑难过,越是替自己的儿子抱不平。心中堵着这么一股气,她也没心思回自己的宫殿,便直接朝着东宫去了。 秦曦上次偷溜出门被襄王逮个正着,回来罚抄了二十遍政要不说,连汤圆都被打了十大板,说好的“听话就亲自带你出去”也一直没有兑现。心中碎碎念着皇叔出尔反尔,他也不敢去主动问秦景阳,只得苦哈哈地做了好一阵乖孩子。 这几日秦景阳不在京城,可算是解放了秦曦。他最近又爱上了斗蛐蛐,软磨硬泡,托太子左庶子——便是常常因为他淘气而挨襄王处罚的两人之一——李亨从宫外带进来了十数只上好的蟋蟀。只要一有空,他便带着几个小太监人手三四只,斗得不亦乐乎,有时连饭都忘了吃。 皇后来到东宫时,一群半大孩子正围在瓦罐周围,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里面的两只蛐蛐彼此撕咬。战况正激烈着,事关赌注,众人都是全神贯注,生怕一个晃神,自己所下注的那只蛐蛐便输了。 因此,当王皇后在门口不远处停下时,竟是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了她的存在。 “哦!孤又赢了!哈哈!”眼看着自己的“铁头将军”再添一笔战绩,秦曦高兴地拍手跳了起来。太子手中还抓着秦景阳送与他的那个钱袋,里面哗啦哗啦作响,全是从这群小太监手里赢来的碎银两和铜板。“汤圆要给我三十文,豆包是一两,枣糕是……母母母母母后!!” 终于看见了站在那里、脸色铁青的王皇后,秦曦吓得惊叫起来,差点没把钱袋脱手扔出去。几个沉浸在输钱懊恼之中的小太监也终于回过神来,闻声抬头一看,顿时一个个骇得小脸惨白,缩成一团连连磕头:“皇后饶命,皇后饶命!” “母……母后,您来了怎么也不说句话啊。儿臣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母后不要生气了好不好?”秦曦很快镇定下来,赶紧将钱袋塞进怀里,这才赔着笑脸凑上前去,拉着母亲的手臂轻轻摇晃。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只要他笑一笑,认个错服个软,哪怕是天大的过错也能被王氏轻易原谅。 秦曦从小到大闯祸无数,这一招简直是屡试不爽,有时候将王氏哄得开心了,还会反过来帮他收拾烂摊子。他满心以为这一次还能如从前那般顺利过关,却不曾想王皇后竟是一反常态:用力推开他,大步走上前去,抬脚便踹翻了那几个小太监,又一脚将那装着蛐蛐的罐子踢出老远,“咣啷”一声撞在旁边的廊柱上,登时便碎成了一片一片。 王氏贵为国母,为天下女子之表率,何时做过这样发疯撒泼般的举动?这一下闹将起来,别说是那几个小太监,就是秦曦本人也都吓呆了。王氏还不解气,又冲回儿子身边,一边捶打着他的后背,一边哭骂道:“叫你不学好,叫你不用功,叫你玩物丧志!你要是再不上进,别说是太子妃,就是那张龙椅,都要被你那好皇叔给夺走了!” 这话一说出口,东宫众人的头顶又是轰隆隆地炸开一个响雷。汤圆等人跪在地上面面相觑,脸上都是一派绝望。这皇宫中知道的越少活得就越安全,眼下他们几个听见了这么惊爆的消息,还能有活口在吗? “……母后,您在说什么啊?”秦曦闻言也呆住了,片刻后总算回过神来,连忙抓住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