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大军正式开拔,迎战铁勒人。而与此同时,漠北刀兵再起与襄王妃有孕的两份情报,也同时摆在了秦煜阳的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猴子不会步他大伯的后尘的!放心吧! 【预告——秦曦:父皇,儿臣与叉烧,孰轻孰重?秦煜阳:曾经你重于叉烧,现在嘛……】 ☆、第二只蝴蝶 两份密报,一份记载着漠北军与铁勒人的战事再起,简洁明了,寥寥数言;另一份则记述了襄王夫妇抵达沧北都护府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事无巨细,洋洋洒洒,其中再办婚礼、荥阳郡王来访、楚清音有孕等事,更是重点中的重点。 秦玉昭去了漠北,这件事是秦煜阳一早便知道的。以荥阳王妃与襄王妃之间的姐妹之情,在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后会赶去探望安好,一点都不稀奇;至于秦玉昭和秦景阳之间一直貌离神合,秦煜阳也是心知肚明的。不过他那位堂弟素来是个聪明人,知道凡事有度,过犹不及,想来亲赴西北也就只会有这一次了。只要他不明显地表示出亲疏远近的话,偶尔的探望还在皇帝的容忍范围之内。 至于楚沅音成为太子妃的消息,秦煜阳的确是下令不要传往漠北,但事实上,他也没指望能瞒过秦景阳多久。皇位与权力,这是他们兄弟两人一次次争执、一次次猜忌,乃至与彼此渐行渐远的根源,即使如今秦景阳已经离开了京城,这一点依然不会改变。秦煜阳觉得,自己做出再次拉拢楚敬宗的决定,秦景阳绝不会毫无预料;但能预料得到是一回事,愿不愿意相信他会如此为之便是另一回事了。 也罢,无论六弟如何看他,他终究还是这么做了。秦煜阳这个人的身份,首先是一国之主,其次才是兄长。楚敬宗从前已经是重臣,在郑之栋致仕、右相人选尚且空缺之后,在朝堂中的地位更是水涨船高。这样的人,他据不允许对方有半点生出异心的可能,必须牢牢拉拢在自己这边。能够胜过联姻的只有联姻,而楚敬宗又恰巧还剩下一个未嫁人的女儿,那么,该如何做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了。 至于楚沅音曾经的斑斑劣迹,秦煜阳也并非一无所知。不过那又如何?历代北周的皇帝娶皇后,从来为的便不是琴瑟相和,不是为世典范,而仅仅是冰冷而露骨的政治考量和利益交换。只要这个女人有足够的出身与家世,能够诞下皇位的下一任继承者,那便够了。应该说,楚清音和楚沅音有仇,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反倒正中了皇帝的下怀,假使这两人姐妹情深,那反倒是要不好办了。 不过……襄王妃有孕,看来这两人倒是要真心过日子的。当初即使是后来与秦景阳立了约定,放他们归去,秦煜阳也一直怀疑两人并非真正相爱,成婚抢亲也只是障眼法,为的是达成某种不为人知的目的,但是现在看来,倒像是他多虑了。 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皇帝抬起头,望向站在桌案对面,垂首而立的臣子。“你觉得,六弟他可是有过二心?他是否觊觎过这皇位,如今远遁漠北是否只是在韬光养晦,以期有朝一日卷土重来?”他突然没头没脑地问。 被问到的正是司隶校尉闻冲。也只有他手下的那班奇人异士,才能从漠北轻松地带回如此详细的情报来。听见皇帝的问话,男人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拱手欠身,语气平板地道:“事关重大,臣不敢妄言,还望陛下恕罪。” “无论你说了什么,朕都赦你无罪。”身体向后靠在椅子上,秦煜阳淡淡道,“朕只不过是想听听旁人的看法罢了。自从四年前六弟回到京城,你一直奉朕的密令在监视他,这个问题由你来回答,最合适不过。” 闻冲沉默。 秦煜阳打量着他,突然有些讥讽地勾起嘴角:“闻卿……你不是在考虑自己的想法,而是在想,朕愿意听见的是什么想法。朕说得可对?” “陛下刚刚许诺无论臣说了什么,都会赦臣无罪。”听见他如此说,男人却突然抬起头来,直视自己的君主,“那么臣便斗胆相问,陛下愿意听到的,又是哪一种呢?” 朕愿意听到哪一种……?冷不防他突然反将一军,秦煜阳一怔,随即便陷入了迷茫之中。 是啊,朕想要听到的……又是哪一种呢?是六弟一腔赤胆忠心,从无二意,一直以来只是朕在疑神疑鬼,错怪了他么?还是他正是个包藏祸心,图谋不轨之辈,一直以来的谦逊恭谨不过是用来麻痹旁人的掩饰,而幸好自己慧眼如炬,没有被表象所蒙蔽么? “咳咳咳咳……!”心口猛地传来一阵绞痛,将皇帝的思绪瞬间打碎。以袖掩口,秦煜阳剧烈地咳嗽起来,上身深深低了下去,腰部弯出一道瘦削的弧度。 “陛下!”闻冲有片刻的动容,踏前一步,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