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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师傅一边记录一些比例数字,一边回答说:“是啊,那时候……唉……”

    鲤伴询问师傅的时候,眼睛的余光看到画像上的女人在动,好像是在颦笑,好像是在叹息,又好像是在看他。

    等鲤伴定眼一看,画像上的女人跟刚才没有什么两样。

    鲤伴的心忽然扑通扑通地跳起来,脸上一阵热。

    他担心师傅看出来,急忙找个借口出了房间,回到自己的睡房。

    他在床上辗转反侧了许久,无心睡眠。

    他想起妈妈给准备好的洗脸水还没有用,便又起来,去洗了一把脸。清凉的水给他的脸降了温,似乎也灭了心里的火。

    再回到床上,他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正睡得香,他忽然听到窗边有人轻轻地“嘿”了一声。

    他听得真切,睁开眼来,居然看到一个女人站在窗外朝他招手。女人的面容跟他从画像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他揉了揉脸,让自己变得清醒一点,然后问:“你……是叫我吗?”

    那女人抿嘴一笑,说:“不是叫你那是叫谁?”

    他也觉得自己问得多余。这是他的房间,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真笨!”女人似嗔似怒地说。

    鲤伴被女人一骂,顿时觉得自己愚蠢至极。他摸了摸后脑勺,又问:“你叫我干吗呢?”

    女人气得撇嘴,说:“你真是笨!我叫你还能干什么?给我开门呀!”

    鲤伴急忙开了房门,又去开了大门。

    女人跟在他后面,回到屋里。

    鲤伴局促不已,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女人坐在床沿上,拿眼睛偷瞄鲤伴,又好气又好笑。

    “你快点,待会儿我就得回去了。”女人有些羞涩地说。

    “干……干什么?”鲤伴摸不清状况。

    “还能干什么……”

    “我……”

    不等鲤伴说出后面的话来,女人竟然上前一把拥住鲤伴,将他的嘴堵住了。

    他的鼻子闻到了女人身上淡淡的香味。

    鲤伴的身体顿时失去平衡,倒在了床上……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外面的阳光已经很强烈了,他很少起这么晚。鲤伴发现房间里就自己一个人,衣服像往常一样穿在身上,并且没有多余的皱褶。闻了闻,也没有多余的气味。找了找,也没有多余的痕迹。

    他起了床,刚走出房门,就碰到了爸爸。

    他问爸爸:“师傅起来了吗?”

    爸爸指了指楼顶,说:“早就起来了,现在在楼上。”

    鲤伴急忙往楼梯间跑。

    爸爸问:“你不先吃点东西吗?”

    鲤伴没回答就上了楼。

    楼上比前几次他上来的时候都要敞亮。狐仙和师傅正坐在靠墙的桌子旁喝茶。狐仙第一次正面看着鲤伴,毫不避讳。因为他的脸上已经戴了一个木面具。那正是昨晚他看见师傅做好的面具。

    在他们的旁边,有一个秀美的花瓶。那是他送给花瓶女人的。

    花瓶里空空如也。

    鲤伴呆呆地看着那个花瓶,忘记了跟狐仙和师傅打招呼。

    就在这时候,里屋传来了树枕的声音。

    “鲤伴也上来了吗?”她亲切地问。

    “是的。”狐仙回答说。

    接着,里屋传来了“嗒嗒嗒”的脚步声。那脚步声清脆。

    鲤伴已经猜到接下来他会看到什么情形了。可是当他看到树枕从里屋走出来的时候,还是着着实实难以置信。

    树枕身姿优雅,步态从容。举手投足无比自然。跟他昨晚在画像上看到的,在梦中遇到的女人一模一样。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的容貌已经发生了一些变化,变化得跟画像上一样。

    鲤伴心想,或许是摆脱了花瓶的原因,也或许是气色恢复了的原因,也或许是情绪不一样的原因,此时的树枕已经完全不是以前的树枕。她原本应该就是这个样子的,花瓶里的她才不是她该有的样子。

    “怎么样?”树枕眼睛含笑地看着鲤伴。

    “根本……不敢相信。”鲤伴说。

    树枕高兴地说:“我也不敢相信。”

    她原地转了一圈,像要给鲤伴展示她的新衣服一样。

    不过她确实穿了一身新衣服。

    里屋又一个声音传来。

    “就是脚步声听起来是个破绽。如果这时候回到皇城,很容易被人认出来。”那个声音说。

    鲤伴听出来了,那是雷家二小姐的声音。

    果不其然,雷家二小姐从里屋走了出来。她的手指上有许多若有若无的细线。这种细线比鲤伴在水仙楼看到的要细太多,并且越往树枕那边延伸,越难看见。

    原来树枕的动作都是雷家二小姐操控出来的。

    鲤伴心想,她怎么也突然到来了m.xIap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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