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后来呢?想去走走也不过就是跨个省的事情。 对于现代人来说理所当然的事情,对北宋时期的人来说,大概想都想不到,有一天,有人能想去吐蕃就去吐蕃,想去回鹘就去回鹘——而且还能平安回来。 土地是没有变的,一直一直都没有变过。变得一直都是人而已。 姚玉容就忍不住的想,此刻她在南疆的楠亚寨里,与南秦的军队对峙,也许很多年以后,这里也不过是某个国家的一个省份。 会有很多游客随意的在这片土地上行走,完全想象不出多年以前的现在,弥漫在这片土地之上的氛围有多剑拔弩张。 那时候,她现在所站立的地方还存在吗? 如果存在的话,说不定整个寨子都会变成一个旅游景点吧?名胜古迹,国家保护景点之类的。 那么,会有人知道,她曾经站在这里,远眺景色过吗? 历史书里会写吗? 历史书里会怎么写她呢? 会有感兴趣的人,追寻她的足迹而来吗? 想到这里,姚玉容便忍不住兴致勃勃的看向了蓝渊——毕竟他算是楠亚寨的半个主人——道:“我能不能在这里刻个字?” “刻个字?”蓝渊一愣道:“刻什么字?” 姚玉容便看了看自己面前的栏杆,笑道:“我想……刻下我的名字。” 她比划了一下,充满了孩子气的期待道:“刻个‘此处为南疆眺景第一佳处。谢安谢摩诘留。’,怎样?” 而且现在刻字,大概也不算是损坏公共建筑和旅游设施,不能说她没素质吧? 看着她那十分兴奋的模样,蓝渊虽然不明白这有什么意义,但还是拔出了匕首,上前为她刻下了一行歪歪扭扭的字迹。 可姚玉容才看了一会儿,便连忙制止道:“你这是什么字?” “……楠亚文字啊。我只会说中原话,不会写。” “不行不行,你这样别人会看不懂的!” 还凭白给历史学家增添破解工作! 姚玉容干脆夺过他手中的匕首,自己刻起字来。但刻完以后,她看着谢安留这三个字,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并不完整。 ——谢安是她的一部分。但她不单单只是谢安。 这么想着,姚玉容又在谢安谢摩诘五个字下面,刻下了三个名字。 流烟。 阮盈盈。 姚玉容。 所有的一切加在一起,那才是她。 蓝渊看不懂这几个名字,他好奇道:“这些是什么意思?” 姚玉容瞥了他一眼,笑了笑:“这些都是女孩子的名字。” “是你的女人?” “……是我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蓝渊看起来被这肉麻的情话给酸倒了牙。 看着他那误解了的模样,姚玉容忍不住笑弯了眼睛。 他们从塔楼回去,天空便被一道霹雳撕裂了一般,降下了倾盆大雨。 那雨下的极大,天地间一片凄风苦雨,昏暗的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楠亚寨倒是还好,他们的寨子建在高处,屹立不倒这么多年,对抗这种气候当然有其独到之处。 南秦的营地就惨了,因为没有应对暴雨的经验,被淹了个彻彻底底。 这种潮湿的天气,恐怕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潮的。加上闷热的天气……很多人说不定皮肤都要泡烂。 这样一看,战斗力还能剩下几成,还真不好说。 虽然火铳也有受潮的可能,但……那也不是姚玉容最强大的杀手锏。 而大雨下了整整三天两夜,第四天,姚玉容站在屋檐下,看了一眼还未放晴的天空,心想,这莫非是她修的佛寺,激活了势力技能在起效果? 她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崇佛】的技能描述:与佛宗有关的一切都会为您提供一定的帮助。 真的假的? 姚玉容半信半疑的在第四天下午等到了雨停。 到了第二天,天空终于放晴了。 她找到蓝渊,告诉他,是时候出兵了。 “但是道路还很泥泞,”蓝渊迟疑的解释道:“现在出兵的话……” “没关系。”姚玉容笑着说:“昨天天山神女入我梦中,告诉了我应对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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