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星鸣挑眉,心情骤然舒朗。 情敌突然变侄儿,以后肯定要少欺负他一下,大不了不当着云知的面欺负。 大厅里传来轻柔的交响乐,灯光一点一点归于昏暗,云知别头向外面望,旋转的银色光晕下,男男女女跌入舞池之中。她看见韩祝祝正和路星泽舞步相伴,身姿格外优美。 云知眼底泄出一抹钦羡。 她只在电视剧里见过这种画面,如今真正出现在眼前,更觉得光鲜美好。 “要一起吗?” 耳边路星鸣在问。 云知摇头,“我不会跳舞。” 路星鸣抿了下唇,突然摊开左手掌心,右手两指在掌心处跪了跪:“能和你跳一支舞么?” 少年嗓音轻柔,似春风般掠拂心头,触动心弦。 云知看着那近在眼前的清隽眉眼,愣了楞,慢慢将白嫩的两根手指放了上去。 他掌心温热,当云知指尖触及时,毫无预兆被他手指勾上,少年指骨修长,温柔带着她,徐徐缓缓的于这处小小的舞池移动。 灯影交错之下,掌心上的指尖竟真像是在亲密共舞的一对情侣。 云知黑亮的杏仁眼中有明媚的光在烁灼,唇角逐渐上勾起笑,小酒窝晃得他心中滚烫。 音乐达到高潮时,路星鸣掌心蓦地收紧,将她柔软的小手完全紧裹其中,牢牢抓着。 云知不禁抬头,撞入到那双炽烈的眸中。 她的思绪一下子乱了。 “云知。” 这是她的名字。 从他口齿间溢流出时,竟有些许缠绵缱绻。 “我可以喜欢你吗。” 少年轻轻地,似害怕惊扰到她。 云知呼吸失去节奏,长睫抖动。 路星鸣那双眼像深海,像旋涡滚着巨浪,让她心神澎湃,意识混乱。 云知避讳开视线,半晌说:“我是和尚。” “嗯,我知道。” “出家人不能结婚的。”云知垂眼,低低的说。 路星鸣沉吟几秒,“可以不结婚。” 她咬了咬唇,“我以后要回去继承师父衣钵。” 路星鸣毫不退却:“我头发已经提前剃了。” 云知又说:“很、很穷的,还没有肉吃。” 路星鸣轻言四字:“妇唱夫随。” 云知没再说话。 路星鸣跟着沉默。 她放在鞋子里的脚尖突然不安的蜷了蜷,颈上很烫,头顶传来的视线更烫。 云知屏息,鼓足勇气仰起头看向他;“早恋、早恋会影响学习,你要是不介意,我们可以等到毕业那天再……在一起。” 她越说声音越低。 路星鸣欣然应和,缓缓一句“好”。 又过一会儿,他弯下腰,贴近云知说:“那我可以先要一个定金吗。” 清冽又低沉的声线于耳边炸响。 云知羞得眼圈都红了。 脊梁紧绷,一双眼禁不住四下张望,确定多次周围没人后,闭上眼睛,踮起脚尖,快速在他脸上落了一个蜻蜓点水般的细吻。 路星鸣怔住。 云知一把将手抽出,慌忙后退躲开他注目,磕磕巴巴说:“我我我先走了,路施主再见。”临走时还不忘关心,“施主要多穿衣服,不要生病。” 她扯着包包,踉踉跄跄消失在视线之中。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