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在副驾驶位,低着头饶有兴趣摆弄着那颗脑袋,脸上挂笑,看起来玩的很开心。 路星鸣睇目,抿了抿唇,方向盘的手自然滑落,放在她手上握住。 云知没有挣开,羞答答地也不敢有动静。 很快到家,韩厉不再当碍眼的电灯泡,率先下车回屋找妈。 云知刚要进去时,大衣的帽子被路星鸣揪扯住,她被遏制住动作,迫不得已停下脚步,回头困惑和他对视。 路星鸣沉吟两字:“拜年。” 云知纤长的睫毛轻轻颤颤,浅浅张口:“新年快乐。” 只是简单四个字便让他心情甚好的舒展开眉心。 路星鸣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红包递到她面前。 云知很是诧异,“给我的?” “嗯。”他散漫应和,“给了侄子,总不能落下女朋友。” 女朋友这个词被他说的自然又熟练。 云知腼腆地咬咬下唇,不好意思接过红包,“谢谢施主。” 她道谢的样子很乖,尽管手上抱了一个令人惊悚的血淋淋的头颅,但这一点也不影响她的可爱。 路星鸣情不自禁伸出手掐了掐她圆乎乎的脸蛋,“乖。好好学习,开学后还是要去给我打工的。” “知道啦。”云知冲他摆摆手,抱着颗脑袋一路小跑回院子里。 见女孩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大门后,路星鸣才上车离开。 云知已经进了门,屋内的暖气顿时驱散从屋外带来的冰霜,她换好拖鞋走到客厅,害怕道具吓到家人,云知特意用羽绒服挡住。 见她一路偷偷摸摸地进来,韩奶奶冷瞥她一眼,突然叫住她问:“你怀里揣的什么?别是把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带到我家里来,大过年的惹晦气。” 云知护紧道具,小小后退了两三步。 “是外面买的玩具。” 说完,她一溜烟跑上楼梯。 韩奶奶冷哼,没好气地将手上瓜子丢回到瓜子盘里,“还玩具,多大人了还玩玩具了,我看就是白花你钱不心疼。” 韩父的目光暂时从电视机上转移到她身上,叹声道:“云知过完年也才算十八,还是个小孩儿。再说她小时候过得苦,买点玩具也没什么。我们家也不缺那点钱。倒是妈,你别和一个小孩置气。” “你以为我大过年的乐意置气?”韩奶奶骤然提高音量,像是故意要让楼上的人听到,“前不久我可都看见了,她从一辆车上下来,那车不是什么太贵的品牌,但一辆下来也要三四十万,你琢磨琢磨,她大半夜能去哪儿混!” 话越说越难听,韩父不想和母亲争吵,默然起身去书房躲清净。 看着韩父郁闷离去的背影,韩奶奶沉着脸自己和自己生着闷气,直到韩母走过来安抚。 “妈你消消气,我知道你对云知有偏见,这是正常的我可以理解。但那个孩子很乖,不会做出格的事。” “她要是做出格的能给你们看见?”韩奶奶嘲讽一句后,转过身再也没搭理韩母。 韩母犹豫几分,柔声道:“我向学校打听过了,校方说女生宿舍很快修整好,最快开春。算算日子云知也快要高考,到时候我就让她住在学校安心备考,这段日子您就多忍耐多包容一下,成吗?” 韩奶奶不说话,算是默认。 韩母也很头疼。 当初她本来就不乐意让丈夫接云知回来,一是云知身份尴尬;二是无法说服韩奶奶,可是架不住韩父软磨硬泡,于是依了。好在云知很乖,到这儿没给他们添什么麻烦,担心山里的小姑娘不适应城市生活,韩母就让她跟着韩厉住校,周末再回来。老实说她现在也不放心让云知一个人留在外面,但是为了家庭和睦,总要有人做出退步。 “你以后让她离我们韩厉远点,今早上我看她进韩厉房间,你说一个大姑娘家的进男孩的房间合适吗?丢人现眼。” “妈!”韩母皱眉,余光小心朝楼梯上凝望一眼,紧接着压低声阻拦,“您乱说什么呢?韩厉和云知还都是孩子,您要是再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可真生气了。” 老太太轻哼声不再说话,客厅重新归为寂静。 云知蹲坐在楼梯口上,静望着楼下攀谈的两抹身影。 她害怕惊扰两人,站起来时小声翼翼,不发出一点动静。 “喂。”韩厉的声音突然从耳后冒出来,“你鬼鬼祟祟干什么呢?” 云知惊得一抖,冲他比了个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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