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旗在风中猎猎翻飞,大军沿着向北蜿蜒的开阔大道行进。 四周围了许多送行的百姓,他们垂着泪,眼含泪光,娘子送别夫婿,母亲送别儿子,幼童挥手道别父亲,在一片泪眼之中,被寄予厚望的将士们,怀揣着亲人的嘱托,一步步踏上出征之路。 从前他们是家中的顶梁柱,现在是大燕御敌的力量,这些男儿也有自己的柔情牵挂,如今统统抛下,要为了国家抛头颅洒热血。 颜若栩洗漱完毕策马赶到北城之外时,大军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地上遗留的马蹄印记可以告诉她,这里就是大军出征的地方。 没能赶到这亲自为颜喆送行,颜若栩有几分感伤,牵着马立在城门外,遥望那条扬尘不断的官道。 在她的周围尚有未散开的人群,他们也都探头望着那条宽敞大道,脸上的泪痕还留着痕迹。 一年不过二十的布衣妇人红肿着双目,紧紧咬着下唇,竭力地探头遥望,终于确定出征的大军已经完全看不到影子了,才惆怅地叹息一口气,扭身对身旁的一位同伴道。 “这次出征的讯息来的急,后半夜才有人来家中通知,幸好家中有庙中求的平安符,还叫主持开过光呢,定能保佑郎君平安归来。” 闻言,颜若栩侧目看了那妇人一眼,想来是一对和睦的夫妻,丈夫随军出征了,妻子为他担忧不已。 祈求一个小小的平安符,将它亲手挂在心爱之人的腰侧,愿那人平安而归,这事情,颜若栩从前并未少做。 她眉眼舒展开,看着湛蓝的天空幽幽吐出一口浊气。 “颜小姐怎么在此处?”身后传来一声男子清澈的话语声。 颜若栩循声回头,看见陆垣蛰报臂立在身后,一身暗纹锦袍,似笑非笑地瞅着她。 为了掩盖颜若栩的身份,他并未称呼她为公主,而是随了民间的叫法。 这次出宫除了想为颜喆送行,也是想找陆垣蛰当面商议,现下撞见了他,真是刚刚好。 “陆公子,真是好巧,想邀公子一叙,可有雅兴?”颜若栩将手背于身后,挺起胸膛问他道。 今日陆垣蛰的装扮极为儒雅,宽袖长袍,腰间缀玉,黑发素绾,是大燕的文人雅士最喜爱的装扮,当日在乔家的诗会之上,颜若栩还讶异与他的装扮,如今看来,是她因上一世对他留有深刻印象,他一身骑装一人一马独自归京,她记在心中久久未曾忘却,便以为他素来如此。 刚及弱冠之年的陆垣蛰接触之下,倒有些想不到的人情味。 还是那晚小陇巷的酒肆内,到了日中,店内生意不错,小伙计还忙前忙后的跑着腿,陆垣蛰踏足而入,扔了一块碎银在柜台上。 “掌柜的。”他半个身子撑在柜台上,往柜台后方那列酒柜看了几眼,“给我上二两米酒,几样小菜。” 接着他看了颜若栩一眼,“女客不饮酒,你便煮一碗甜酒酿端上来吧。” 他们仍旧坐在那夜的位置上,在酒肆的二楼临窗的位置,左右设了两扇屏风,上头请花匠描了些山水河川,有几分雅间的味道。 “这家店的米酒都是自酿的,味道纯正,因此我是这里的常客。” 陆垣蛰把窗户推开,一边往窗外看一边说道,手中握的折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也许是这几日被关的有些憋闷,重获自由的他看起来心情不错。 小陇巷这片区域是皇城内的西北角,居民多是平民与一些商人,达官显贵是不屑到此处来的,不过行人如织,两侧店铺林立,还有挑着货物沿街叫卖的挑货郎,烟火气息十足。 颜若栩虽然不似其他的深闺女子那般足不出户,这片区域却是极少踏足,如今深入其中,倒是感到十分的有趣。 略等了片刻,店内的小伙计将他们点的酒水饭菜一一呈上,那甜酒酿热乎乎的冒着白气,米白色的酒酿中还卧了两只荷包蛋,香气扑鼻,嗅在鼻腔内满口生津。 颜若栩尝了一口,滋味竟然比御膳房的师傅做的还好。 陆垣蛰冲她挑了挑眉,夹起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