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父亲没有干系。 陆垣蛰不信,打从心里瞧不起陆如卿,他不过是飞黄腾达就抛弃糟糠之妻的负心人,还有什么脸面提起母亲? “陆将军教训的极是,我还有事,可否先行退下?” 陆垣蛰终于将头扭回来,眼神正对上陆如卿的目光,他绷着张面部表情的脸,不待陆如卿发话,转身就踏出了书房的门。 “你站住!” 走了没几步,身后就传来陆如卿的厉声大喝,他站起来拍了一把书案,将上面放置的茶碗都震了几下,险些掉落。 陆垣蛰的步子停了,他微微侧身,余光里看见父亲那张满是怒气的脸。 “还有何事?” 他拖了些尾音,面上还带出几丝不在意的笑,盯着六月里一片蔚蓝的苍穹,那样子有多乖觉陆将军看在眼里,险些气的眼前发黑。 一旁的仆从婢女们见了此情此景,皆已预料到接下来的风波,长公子怕是又惹怒了将军,其他人家的宅子里头发生这样的事情,尚可以去禀告夫人或者其他人过来求情,可陆府中又谁敢管? 陆夫人宋氏就不必说了,她不是长公子的生母,公子又一向不喜她,待会公子若出言冲撞了夫人,将军只怕更火旺,嫡公子陆垣韩也不妥,他们兄弟二人本就不睦,思来想去,竟然找到了沈然。 上次落了雨,沈然新采的那批金贵药材还没来得及晾晒,他挂心得很,趁着今日日头好,使唤着伙计和他在小院里摆弄呢。 前来找他的婢女望着满院子的药,嫌恶地捂住了鼻子,那眉眼若水的沈公子正撅着屁股亲力亲为的照看他的“宝贝”,专心致志的没发觉身后有人。 “沈公子,沈公子。”婢女一连唤了好几声,沈然才后知后觉回过身。 “您快去书房看看吧,将军和长公子又吵起来了。”婢女焦急地说道。 沈然捧着一把当归,一边往院子里晾晒药材的木架上放,边嘀咕一句,“我还以为出什么大事情了。” 婢女一时竟然语塞,瞧着沈然云淡风轻的模样直怀疑自己找错了人。 其实沈然还有一截话没说出口,他们的陆长公子皮实着呢,挨几下打罚一会跪,又什么可矫情的!当年在许县没有陆将军罚他,他也没少跑出去打架,再鼻青脸肿的回来。 “沈公子!您到底去不去啊!”小婢女急了。 “去去去,这就去。”沈然放下手里的东西,摸了一把额头上的薄汗,随着她匆匆往书房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沈然:走走走,瞧热闹去。 第25章 待婢女带着“援军”赶到,陆垣蛰已经被陆将军扭送至祠堂,他眼皮都没抬一下,驾轻就熟地跪在蒲团之上。 陆将军手持戒尺,神色阴沉可怖,一副他人莫近的气息。 “慢着点,嘘,别说话。”沈然顿住了脚步,从祠堂之外的耳门探出半张脸,“陆将军正在气头上,我们先躲着点。” 跟在他身后的婢女听得这话,险些没憋出内伤,正是因为将军在气头上,她才去求沈公子来劝架的啊! 沈然也觉得很委屈,他说起来还是个寄人篱下的住客,主人家发生的家事,他怎么好插手?况且,陆将军对他印象也不好,劝也劝不动。 小婢女被说服了,两个人就那么眼巴巴看着,直到陆将军打也打了,罚也罚了,弃了戒尺走出祠堂,沈然才偷偷走上前道:“你没事吧?我那里有上好的膏药,待我取来给你。” 陆垣蛰背上挨了几下,可姿态还是端着,瞄了沈然一眼,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不必,我还没死。” 沈然心虚的搓着手,“呸呸呸,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什么死不死的。” “呵。”陆垣蛰把视线撇向一旁,冷声道:“你刚才看的很过瘾?” 沈然的心更虚了,连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儿,“我还是先去帮你取药,等着哈。” 说完他立即走开,回去为陆垣蛰取药了。 七月七日那天颜若栩提心吊胆了一整天,这本该是上一世冯将军之案事发之日,不论冯守易是否真的在当夜自刎,昭告天下的诏书的确这样写的。 颜喆的家书传的密,基本隔日就会写上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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