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陛下趁热用一些,补补身子。” 皇帝道:“贵妃有心了。” 侍立在旁的赵东林,眼神示意弟子上去验毒,小内监躬身上前、验毒后退下,皇帝搁下小银剪,持勺吃了一口又放下,重又拿起剪刀,继续与那方红纸“作斗争”。 温热的冰糖血燕渐渐转凉,冯贵妃无声在旁瞧了一阵,轻道:“夜深了,陛下该休息了,明日还要早起上朝呢。” 皇帝道:“贵妃总是这样关心朕。” 冯贵妃婉声道:“陛下是臣妾的夫君,臣妾自然要时时念着陛下。” 皇帝垂眼剪着剪纸问:“贵妃喜欢朕吗?” 这还是冯贵妃第一次听陛下这样问,还问得这样直白,她一怔后,微红着脸道:“臣妾自然喜欢。” 皇帝问:“贵妃喜欢朕什么呢?” 冯贵妃低头含羞道:“陛下是大梁天子,九五至尊,自然是处处都好,臣妾也处处喜欢。” 她说完许久,都没有再听到圣上问话,抬头看去,见圣上眉宇沉寂地望着某处,将手中那方剪了大半的红纸揉了成团,随手掷入了冰瓮之中。 第48章 生辰 已是凉秋了,青枫渐染红霜,温蘅随沈湛搬至明华街新宅,已有多日,伤愈的沈湛,也已回工部复职,比之从前一到黄昏,即按时离开官署归家,沈湛如今比先前要忙碌许多,只因原先懒怠、甚至有意避免结交世家朝臣的他,开始反其道而行之,积极参议政事,与权臣世家多加往来。 有时沈湛在外赴宴未归,温蘅便先行用晚膳,膳罢沐浴,看看书,抚抚琴,在家里等待丈夫回来。 沈湛从不在外过夜,宴罢归来,总在回家的路上,特意给妻子买点夜宵带回,这夜,他从裴相寿宴上回来,背着手走进海棠春坞房中,见妻子正坐在书案前挽袖写字,笑着上前问:“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 温蘅暂停下笔,笑猜:“宋嫂鱼羹?” 沈湛笑着摇头。 温蘅又道:“香糖果子?” 沈湛还是摇头。 温蘅也不猜了,执笔舔了舔墨,唇际含笑,继续低头写字。 这下嚷着让猜的人,反憋不住了,走上前去,将背藏在后的青瓷碗端出,“是桂花小元宵,你最喜欢的石桥街孙婆婆那家!” 温蘅微讶抬头,“石桥街那家?这有点偏,不太顺路吧……” “稍微绕了点路”,沈湛笑着拖了个绣墩,贴着书案坐下,将备好的瓷勺放入碗中,“所以快趁热吃吧,再不吃,元宵就快粘连了!” 温蘅却不急,“再等等,我就快写好了。” 沈湛着急,“待会再写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温蘅给父亲的信,正写到尾声,她低着头,笔下不停,“那你先吃吧,你吃和我吃,是一样的……” 话未说完,一勺冒着热气的元宵已送到了唇边,温蘅抬眼,见沈湛笑看着她道:“你写你的,我喂我的。” 温蘅无奈地笑含了那勺小元宵,沈湛望着她问:“好吃吗?” 温蘅轻嚼几下,元宵糯软,唇齿间桂花的香甜弥漫开来,她笑点了点头,就这般就着沈湛的手,吃了几勺,信也跟着写完。 她拿起手边的镇纸,将信纸压住,等待其上墨迹干了,再装入信封之中,沈湛看着她的动作道:“你猜我今夜在裴相寿宴上见到了谁?” 温蘅知道沈湛最要好过命的朋友,其实是君臣有别的当今圣上,其他世家权贵子弟,他虽也有往来,但都没有到知心知交的地步,猜不出他在宴上看到什么人会这样问,遂摇了摇头。 沈湛也不卖关子了,直接道:“慕安兄。” “……哥哥?!”温蘅忍不住惊讶,裴相并非哥哥直属上司,哥哥又与明郎侯爵身份不同,与裴相官阶差别又那样大,这般赴宴,颇有借此攀附权臣之嫌,依哥哥的性情,应不会主动去这些场合…… 沈湛补充道:“还是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