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明若柳,脸上笑意温柔。 “话说回来,我还要多谢你让阿斋安稳了下来。他虽然没同我们多说,但我能看出他在你那里做事之后,整个人笑也多了,比之前松快了不少。” “不……”明若柳不妨孟夫人会突然提到自己,连忙摆手推却。 孟夫人狡黠一笑,眼睛闪亮,忽而没头没尾地说道:“明姑娘,你遮掩不住的。” “什么掩不住?”明若柳的心莫名一跳,紧张回问。 难不成这个妇人能闻出她身上的妖气? “你喜欢阿斋。” 明若柳松了口气,放下了提着的心。 “阿斋也喜欢你。” 明若柳刚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他喜欢我? 这个念头从明若柳脑中一闪而过,就被她立即拍熄。 “不可能。”她肯定地笑着说。 如果他喜欢她,就不会半路把她扔在半路不来找她。如果他喜欢她,就不会想着事事拒她于千里之外。如果他喜欢她,就不会说她所予非他所求。 “你不信?那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孟夫人秀眉一挑,成竹在胸。 打赌就打赌。 “赌什么?”明若柳也来了兴趣。 孟夫人从鬓上拔出一根金钗。 “就赌这根金钗。他日你与阿斋喜结良缘,这钗便是我的贺礼。” 明若柳爽快地从腕上褪下一只玉镯。 “那我就赌这只镯子。日后不管是我嫁予别人,还是顾公子另娶他人,这镯子都归你了。” 经过这些日子,明若柳也明白过来当初自己想要嫁于顾琢斋报恩,未免太过儿戏。她现在想着,反正自己是妖,日后就是化作他院中的一颗柳树,守他百年也也算报恩,不必非得以身相许。 更何况,顾琢斋对白婉宁那般在意,她也无意去横插一脚。 “天色不早,我们该走了。” 恰在此时,顾琢斋推门而入,提醒明若柳该是回城的时候。他见明若柳和孟夫人手前各有一样首饰,脸上似笑非笑,顿时起了好奇之心。 “你们在说什么好玩的事情?”他问,全然不知她们在拿自己打赌。 孟夫人和明若柳相视一笑,颇有默契地摇头不语。明若柳重新带好玉镯,起身向孟夫人告辞。 程安亭已先行一步,孟思年夫妇将两人送出门。孟夫人拉着明若柳的手依依不舍,叮嘱了好几遍明若柳日后有空要常来看她。 身后茅舍烛光昏黄,明若柳与顾琢斋并肩走在乡野小路上,道路两旁蝉鸣蛙声响成一片,颇有几分野趣。 漫天星河璀璨,一轮朗月高悬于空,月光澄澈莹亮,铺下满地霜白。 孟思年的居所离城足有二里路,明若柳走到半路有点疲倦,便问顾琢斋:“孟先生为何不住城里,要住得这么偏僻?” “累了么?”顾琢斋轻声问,声音温柔。 明若柳摇头,转念一想又赶紧点头,“你陪我说说话,我就不累了。” 顾琢斋哑然失笑,却还是顺了她的要求。 “你想听什么?” “就我刚才问你的,为什么孟先生要住的这么远?而且他是松风书院的先生,怎么会落魄到生病时连药钱都付不起?我铺子里有好几个做先生的主顾,我看就是自己私开小学堂,只教了几个学生的,也没像他那样。” 趁着机会,明若柳一股脑地把自己心中不解和盘托出。 孟思年二十五岁金榜题名,堪称少年得志。他性格狷介,不屑人情往来,仕途便多有坎坷。他四十岁辞官,在浮桥镇做了教书先生。他羡慕陶渊明幽然见南山的野逸旷达,就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