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笔。 南煌站在一旁悻悻揉着耳朵,也不吭声了。 “喏。”明若柳拿起只笔塞到他手上,用眼神示意他乖乖坐下。 他捂着耳朵瞧了她俩一眼,一言不发地接过笔,扯了张纸开始瞎编。 编了快一宿,他们仨总算是编出了一个完整的身世。 明若柳是弃婴,被父母扔在老花匠家门口,老花匠就收养了她为义女。花匠家前几代在前朝宫中栽花育树,所以种花的功夫十分了得。 老花匠孑然一人,没有妻子儿女,于是将自己的这手本事全教给了明若柳。 南煌三岁时父母感染时疫去世,老花匠为人心善,也领养了他。所以他同明若柳一同长大,情同姐弟。 泛漪则是隔壁邻居的女儿,从小就和他们玩得极好。后来泛漪父母得病去世,泛漪不愿去投奔远房亲戚,就跟着老花匠做了学徒。 一年前老花匠去世,明若柳继承了他所有的财产,不想再呆在京城,便带着南煌和泛漪来了这个小镇另起炉灶,开间花铺糊口。 为了这个故事显得丰富可信,明若柳还逐年编了些事情,叮嘱两人回头要记牢,莫要在人前露出破绽。 南煌最烦这些琐碎事情,弄到最后,他疲惫至极地撑着脑袋,拎起那一沓写得满满当当的纸,只觉得荒唐透顶。 “不是,这编的我们仨也太惨了吧?”他忍不住提出异议。 就是扫把成精,也不带这么倒霉的啊! 明若柳无奈瞪了他一眼,“不然你找谁来当你的亲戚朋友?总不会是御花园里的芍药妖,狐狸精吧。” 不让在故事里和他们有牵连的人全死光,要是顾琢斋忽然心血来潮,想要追根究底,她上哪儿去找那根本不存在的人。 南煌耸了耸肩,无话可说。 明若柳编好的东西仔仔细细检查了几遍,确认找不出漏洞,方心满意足地将纸折好,收了起来。 这一次,她一定不会留下任何破绽,像害死程颐害死顾琢斋。 离延珣的宴会开宴不足一月,明若柳晓得这次机会对他来说至关重要,便也不要他画花了,只要他专心致志地琢磨延珣出的画题。 “行云却在行舟下,空水澄鲜。俯仰留连,疑是湖中别有天。” 延珣留在请柬上的考题,便是这样一句词。 这题已将画面差不离都给了出来,一看即知是让学生们画泛舟湖上的闲适之景。可就是越简单明晰的题目,越难画出新意。 顾琢斋这些天一头扎进画室,画了好几副,都觉得不满意。 他总觉得延珣身为大家,想看的绝不是那些构图雷同,大同小异的画。可他想不明白这样一个被人已经画过千万遍的画,能怎么推陈出新,让人眼前一亮。 剩下的时间越来越少,他每天待在画室的时间越来越长,后来更是经常熬到三更半夜才回天宁巷。明若柳担忧他身体吃不消,想要他干脆搬到集芳堂,顾琢斋却怕有人乱说闲话,毁她名声,死活都不愿意。 霜降之后,花铺里的生意一日不如一日,明若柳乐得清闲,干脆每天就做早上的半天生意。这日日近晌午,花铺里的花差不多卖空了,她正打算关门时,言老溜达到了铺子里。 “明姑娘,最近关门都关得挺早啊!” 天气寒冷,言老将手笼在袖子里,笑眯眯地同她寒暄。 “是呀,冬天没生意,不如轻松轻松,等来年开春再忙。”明若柳一边指挥着南煌整理东西,一边好声好气地同言老说话。 言老别有深意地觑她一眼,笑道:“明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