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画笔、颜料、砚台、一沓白宣纸,脑子霎时嗡的一响。 “你为什么会带这个?你不嫌重吗?!”她不可思议极了。 这匣子估摸着有个六七斤,明若柳真佩服他能带着这么个重东西走一早上。 “这算什么?”顾琢斋从她手里拿过木匣,得意笑道:“以前我陪老师采风的时候,还要帮忙背他的那一份呢!” 他学画从来不是闷在房里闭门造车,以前读书时日子较为闲散的时候,他常常得了空儿就背着这个匣子到处跑。 湖光山色、云缈水茫、霜林寒月,这些景色总得自己见过才能感悟到其中灵动的地方。 “不行!”明若柳一把抢过木匣,“这几天我不许你碰这匣子!” 顾琢斋莫名其妙。 “为什么?” 明若柳不好出卖言老,现编又编不出个所以然,只能结结巴巴地强词夺理:“你……,你上山是来陪我的,我说不许碰就不许碰!” 顾琢斋怎么可能五六天不动笔? 莫说他马上要去参加宴会,就算是平日,他也不可能一日不练习。想画出好的画,除开灵光乍现,日复一日的练习也极其重要,他要真的五六天不碰笔,只怕手感都生疏了。 “阿柳,别闹了。”他还以为明若柳在同他玩闹,想要拿过匣子。 明若柳侧身躲过,将匣子紧紧抱在怀里,不肯给他。顾琢斋意识到她不是玩笑,不禁皱了皱眉。 “你到底是怎么了?” 明若柳恨不能将这匣子一下扔到山脚下去,但也知道自己要真是是那样做了,顾琢斋指不定会气成什么样。可她觉得就是说实话,顾琢斋肯定也不会依她。 她抱着匣子靠在墙边,进退两难地看了眼顾琢斋,不知如何是好。 顾琢斋背着手,沉声问道:“说实话。” 明若柳最怕他严肃地同自己讲话。 他性子温柔,是好欺负,可他一不苟言笑,便是准备较真了。他较起真来,明若柳完全招架不住。 明若柳为难不已,她挣扎了一瞬,小心翼翼地说:“你若信我,这几天就把这匣子交予我保管。” “那我怎么练习?” “那就不要练习了。” 顾琢斋以为自己听错了,明若柳抢着又说:“你要是信得过我,这几天就听我安排。” 顾琢斋不解地看着她,不知道她打的是什么算盘。 他怀疑的眼光忽然让明若柳有点儿小委屈。 “我不会害你。”她小声地为自己分辩了一句。 顾琢斋意识到自己刚刚有点太严肃了,眼神一下放得柔和了许多。 “你为什么……”他柔声说着,想弄明白她为何会想要这样做。 明若柳打断他,轻声道:“不要问我为什么,求你。” 她不好告诉顾琢斋这样做是因为言老的建议。他选上了一切好说,可他万一没被选中,她怕这个事情会让他们之间产生隔阂。 毕竟是她求着言老教她应该怎么做的。 顾琢斋满腹疑惑,但明若柳如此坚持,他思索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第65章 既然顾琢斋已经将谎言戳破,明若柳干脆也不再提采兰这一茬。 顾琢斋开始收拾随身带到山上来的东西,他整理床铺,见到床上的薄纱被,以为她忘了换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