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放也突然约我去那里。” “……” 徐翘花了一秒钟时间,用脚趾头想明白了这个狗血的套路——朱黎和江放打算把她和程浪分别约到酒店,然后双双功成身退。 她就说朱黎搞个小趴体怎么需要准备好几个小时呢,这是给她和程浪布置了一间情趣套房? 她搁在门把上的手放了下来,跟郁金说:“帮我和朱黎说一声,我不去了。”然后拿着手机转身回到卧室。 因为她没挂断,程浪当然也保持着电话畅通。 卧室房门关上后,听筒里只剩细微的电流声,沉默片刻后—— “你……” “你……” 程浪笑了一声:“你先说。” 徐翘酝酿了一下,问:“你干吗特意来提醒我?” 照程浪从前的作风,他完全可以假装没识破江放的诡计,将错就错地赴约。 反正设局的人是朱黎和江放,到时候徐翘发现上当受骗,也不可能怪到程浪头上。 “因为我说过,从今以后只跟你说实话。”程浪笑了笑。 徐翘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好像是有点酸。 她在床上坐下来,半晌给不出个反应。 程浪又解围,换了个话题:“一会儿等零点吗?” “不等了吧。”徐翘的心情实在有些糟糕,“想睡觉了。” “那提前新年快乐。”程浪依旧在笑。 “哦。”徐翘闷闷地应了一声,在程浪主动提出“挂电话吧”的时候,终于还是回了一句,“新年快乐。” —— 可惜这个新年的第一夜注定没法快乐。 徐翘一整晚都在做乱七八糟的梦,梦里没有她自己,从头到尾都是程浪和那位异装癖患者,还有他发病时苍白无助的画面,以至于次日一早醒来后,她总觉得这事还不算了结。 在她心里不算了结。 深思熟虑之后,她在正月初一的第一天,再次去了程浪的母校。 伦敦当地的学校自然不受中国节日影响,照常在上课。 徐翘本着碰碰运气的想法在学校里转了一圈,跟路人打听那位异装癖患者,最后踏破铁鞋无觅处,在学校咖啡厅窗外,看见他跟一位中国男性正面对面在喝咖啡。 两人看起来相谈甚欢。那中国男性看着对面的眼神明显产生了心动的神情。 这个中国男性完全是个跟她无关的路人甲,但徐翘心里却冒起了一股无名火。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移情。 透过这个男人,她好像亲眼目睹到程浪的过去。 徐翘站在咖啡厅外注视两人很久,直到那位中国男性起身去洗手间,她推门走了进去,问咖啡厅店员要了张便签纸,在上面用中文写了一句提醒,让对方交给洗手间里的男人,然后朝那位异装癖患者走去:“先生,请问我可以坐你对面吗?” 对方看到她显然吃了一惊,下意识瞥了眼周围,见这一句“先生”似乎没引起人注意,又恢复淡然,若无其事地笑着跟她招呼:“你好,找我有事?” 徐翘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先生,我不知道你的姓名,也不关心你是报着怎样的心态,这么多年至今仍在四处寻找目标男性,但我必须提醒你——你悲惨的遭遇让人同情,它却不是你加害他人,报复社会的理由,你这是在犯罪。” 他笑了笑:“把趣味说成犯罪,小姐,你有些夸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