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行箴兵行险着,想要借了自己的“失态”来引起皇上对此事的重视。 但这事儿也做得太险了些。 必须在箭矢容易偏移的情形下将箭矢准确射到对方箭靶红心,此其一难。又必须把握好时机不能提早射入免得红箭先射中,又不能太晚太过刻意,必须紧随蓝箭之后而中,此其二难。 冀行箴不仅做到了且还说服了晟广帝接受了这个结果。当真不易。 阿音心中满是赞叹,面上就显露出来。常书白在她旁边笑问:“可是佩服我了?若非我帮忙找出诸多证据,恐怕也不会那么顺利。” “太子殿下也能做到。”阿音信心十足地说道:“倘若当时他有时间的话。” 常书白嗤道:“你就光护着他罢!” 虽然晟广帝没有明说冀行箴的弓和常书白的弓被动了手脚,但他之前对结果的判定已然说明了一切。 晟广帝让人将郑胜章叫到身边,好一顿呵斥。不过,他未说郑胜章与此事有甚关系,只道他“言行无度、心思诡谲、难当大任”。 郑胜章想要辩驳,被冀符使了个眼色后,终是强压住火气,未再多言。 盛怒之下,晟广帝甚至要撤了郑胜章的伴读之职。若非郑贤妃当时忽然晕倒,这事儿怕是就成了。只郑贤妃晕得太是时候,此事便暂时没再提起。 不过冀符身边伺候的人被换去了一半。那太监也被执了杖刑。 虽说俞正明今日是授课先生,但他不过是代课而已,并不知晓那许多关窍所在。因此皇上并未问责于他,只与他说今日不用再授课,让他归家去了便作罢。 事后阿音问起冀行箴当时晟广帝将他们叫去之后的情形。 冀行箴好半晌没开口,仔细斟酌着什么当说,什么不当说。最终他轻叹道:“父皇终究还是护着大皇兄的。”其余的未再多讲。 阿音其实早就看得明白。 晟广帝只在那里斥责郑胜章,半点不提大皇子的不是,已然说明了态度。 常书白的看法倒是比冀行箴要乐观一些,“证据确凿,皇上即便没有发落大皇子,但心里肯定存了芥蒂。” 阿音当时未在场,不能知晓冀行箴他们当时经历了什么。但看冀行箴,她发现他现在私下里提及“父皇”这个称呼时的次数已经少到近乎于零。也不知道单单为了这件事,还是连带着又回忆起了上一回偷听的事。 因着郑贤妃的晕倒和郑胜章的受斥责,阿音被封“县君”的事情暂时搁置。但几天后,册封的圣旨就下来了。 令阿音震惊的是,皇上不只册封她为县君,赐她封地,甚至于还赏了她一座京中的宅院,另赐首饰宝石若干。 阿音承认自己很怂,忽然受到了那么大的奖赏,她心里非常忐忑。巴巴地跑到冀行箴那边,问皇上为什么会给她这样厚的赏赐。 冀行箴也没料到会这样,思量过后反倒笑了。“没事,你都拿着。”冀行箴道:“父皇许是在补偿我罢。” 阿音不懂皇上补偿他为什么要给她拼命送东西。不过冀行箴都说了没事,她就欣然接受下来。 她并未过多顾及此事,冀行箴的宽慰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另个原因是,她现在正担忧着元宵,根本无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