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几年前那伤药和扳指的事情过后,晟广帝待大皇子冀符远不如以前亲热。原先他有意栽培冀符,虽然冀符年岁不大,依然放手许多差事让他去办。 可是自打那天开始,他便将这习惯停了下来,未再继续历练冀符。 俞皇后曾问起他的打算。 晟广帝道,原以为此子性子温和可做贤王。后觉得他心术不正,就先磨一磨性子再说。 俞皇后就没再过问此事。 后郑贤妃曾几次三番替冀符向皇上讨要差事,皇上也未曾松过口。 故而冀符如今虽又长大了些,却无论人脉亦或者是对前朝的了解,都远不如几年前。 听闻冀行箴往后可以向大理寺卿请教功课,冀符心里惊慌,却面上不显。回来见过晟广帝后,与帝王闲聊半晌,方才旁敲侧击地提起自己的来意。 ——想要一同跟着大理寺卿学习。 “以你如今的资历,还不能与他研习课业。”晟广帝对冀符这般做法有几分不悦,直截了当地将此事推了,“你母妃如今就得你一个。你与其每日里去争这些,反倒不如多陪陪她。也免得她自己在这宫殿里冷清无趣。” 冀符没料到晟广帝会说得这般直接且绝情,脸上烧得火辣辣的,也顾不上寻借口了,匆匆又说了几句话便告辞离去。 晟广帝思量了下,知晓冀符稍晚一些定然会将此事告诉郑贤妃。他本想着提前去知会一声,免得清兰听了后担忧。 可是转念想到皇后,他犹豫了下,终是继续手中的事务。 过了晌午后,静雪宫那边来人,说是贤妃娘娘亲手煮了晚膳,邀请皇上晚间去那边用膳。 晟广帝便顺势应了下来。 处理完政事到了静雪宫时天色已经擦黑。 晟广帝抬手止了宫人通传。他遥看着屋中燃着的烛光,在院子里负手而立的好半晌,方才举步往里行去。 郑贤妃平日里容颜清冷,唯有见了帝王,方才会露出妩媚的笑容来。 她亲自上前给皇上换衣亲手伺候皇上洗漱。 在拿着帕子给晟广帝擦去手上水滴时,郑贤妃似是不经意地说道:“听说哥哥这次差事办得好,皇上还当众赞了他?” 晟广帝听出了她的意图,不由抬眼多看了她两眼。 其父郑大学士当年教习晟广帝文课,乃是当今帝师。如今是首辅大臣又是太师位列三公,郑家已是荣耀至极。 很显然,郑贤妃还要再求郑家更大的荣宠。可晟广帝此时此刻却是不能再给了。更何况那郑胜章实在是不太成气候。即便郑家再风光,到了他之后也撑不起来。 “我心里有数。”晟广帝说着,避而不提此事,反而明知故问地问郑贤妃,“今日让我来可是有甚事情?” 郑贤妃担忧冀符。 前些年晟广帝有意栽培冀符,冀符无论是在处事还是人脉上都有了长足的进步。 可是几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