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俞千雪的轿子路过步行的阿音时,轿帘掀开,里头冷冷地蹦出几个字来:“矫情。做出这般模样给谁看。” 这声音不大,但足够阿音听到。 和阿音挨得很近的程氏自然也听到了。 见女儿被人说,程氏也很恼火,当即道:“二姑娘还是注意下言辞为好。到底也是堂姐,这样子未免显得刻薄。” 俞千雪未曾接话,只催促了抬轿的婆子两声,先行离去了。 程氏犹在气愤,与阿音道:“你这堂姐也不知怎地,这两年说话做事和她母亲愈发像了。平日里倒也还好,唯你回来的时候尤其爱生事。” 阿音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年俞千雪愈发不喜欢她了。但对方既然这般待她,她也没必要和对方亲近,远着些就是。 若程氏不抱怨俞千雪,阿音少不得要说俞千雪几句。但看母亲这么生气,阿音生怕母亲气着了身子,反过来劝程氏:“随她怎样。我们不搭理就是。再说了,我并不在乎她怎么说。” 程氏本还气没消下去,想想往后女儿的身份和境遇,那怒意倒是真的小了一些。 “可不是。”程氏心疼地握了握女儿的手,“咱们阿音往后一定好好的,比她们都要强。看她如何还敢招惹你。” 阿音不知程氏是笃定了如此方才这样说,只当母亲在宽慰她,故而笑道:“娘你放心好了。我一定好好学习课业,往后定然不会给您丢脸。” 程氏指的分明不是这件事,但看女儿无忧无虑的笑容,有些话她终是说不出口。更何况,她也不可能将那事儿提前告诉阿音。顿了顿后就也跟着微微笑了。 这时后头传来一声轻唤:“这位姑娘瞧着有些面善。可是曾在哪儿见过?” 阿音听着声音陌生,本想着不是与她们说的。后来对方再三呼唤,她这才回过头去。这才发现自己身后不远处跟着母女二人。那母亲气度端庄笑容和善,正是开口相询之人。 初看时觉得这位夫人陌生,定然是认错人了。再仔细一辨,阿音又觉得好像真有点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一般。 左思右想没个定论。倒是那位夫人仔细瞧过她后迟疑着开了口:“你……这位小姑娘,你是不是有个哥哥?” 她旁边的少女轻推了她的手臂一下,“娘。谁家还没个哥哥呢。咱们家孩子少,我都还有个哥哥呢。” 阿音听了少女这率直的话后不由得笑了,朝这位夫人行了一礼,颔首道:“我确实有兄长。” 程氏则警惕地询问对方:“二位瞧着面生,口音也不似京城人。不知如何称呼?” 那少女正要开口,她母亲轻拍了下她的手道:“我姓吴。这是我女儿阿妍。” 只报姓氏不报家世,显然是有所顾忌。 见她如此,程氏倒也不恼。出门在外,又是带了个未出阁的女儿,哪个母亲都会心中绷着一根弦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