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也不想瞒他,低头看着脚尖,老老实实说道:“有些事情你我都没法控制。倒不如等等有了定论再做打算。” 冀行箴稍一思量就知道了她在介意什么,见周围没有旁人,就拉了她进到她的屋里。 关好房门,他拉了阿音到椅子上挨着坐了,温声问道:“怎么?可是怕半年后你家里把你许给别人?” 阿音没料到他真是什么话都敢搬到台面上来说。 只是他既然要摊开来讲,她就也没甚好避讳的,直言道:“我家许是会如此。那你呢?你那边岂不是更不好办?”说罢扭过头去望向一边墙角,“你爹娘肯定会给你择一个最好的。我哪里排得上。” 冀行箴听了阿音这赌气十足的话语,又是气闷,又是欢喜。 气闷的是,她口中那个“最好的”分明就是她自己。 欢喜的是,她终究还是希望他能陪着她,而不愿看到他陪在旁人身边。 这便是个极好的开端。 冀行箴拉过她的手,拨弄着她的指尖,含笑道:“哪里来的其他人?从始至终都会是你。你若是不放心,待到你十二岁生辰过后我就让父母去你家里去提。” 这个“提”是提的甚么,阿音心中了然。 她脸颊腾地下红了,把手抽出来推了他一把,道:“可别说的那么笃定了。到时候究竟怎样还说不准。” 冀行箴到底不是正儿八经地知晓她们俩的事情,故而无法把这事儿的底透露给她。看她还在推拒,他心中焦急万分,便有些口不择言。 “什么说不准?我说结果是这样便一定会是这样。你若是还怀疑,就说一句怎么才肯信了我。无论是什么办法,我一定做到就是。” 他做事一向四平八稳,行事也是沉着冷静。即便偶尔开开玩笑,那也已经是成竹在胸,半点儿都不慌乱。 阿音何时见过这般失了冷静的他? 看着他急切的眼神和额角冒出的微微汗意,她有片刻的恍惚。好似此刻在她眼前的,不是什么人人敬仰的太子殿下,也不是先生们交口称赞的得意学生,而仅仅只是一个正当气盛的少年郎。 冀行箴见阿音不说话了,又有些懊悔自己乱发脾气。他轻揉了下眉心,低叹一声道:“方才是我鲁莽了。你——” 想说一句你不用放在心上。可他刚才急切下讲的分明就是肺腑之言。 故而顿了顿后,冀行箴只能道:“……你只管信我就是。那些话,我再不会对第二个人说。也只有你,我肯说出这些话\做出这些事来。” 阿音静静地看着他,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