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雪宫是按照四季的更替,把满院子都移植上当季的花。 而景华宫,则是四季各色的花都有。虽说不似静雪宫那般能够当季花朵开满整个院落,却别有一番风韵,更能领会到四季更替之时花开花落的美丽景致。 两人在花间慢慢行着,冀行箴随手摘了两朵花戴在阿音的发间。 此时天已经黑了,还在开着的花只有零星几个品种。 阿音道:“好好的又摘。好不容易晚上就得了这么少的花朵,却是被你辣手摧花给折了。” 冀行箴很是不以为意,“这些花就是为了你而开。摘得再多又何妨?” 他往四周看了看,沉吟道:“倘若你喜欢夜间开的花,我让人再多栽些来。往后我们两个夜间一同散步的时候,景致也更好些。” 对此阿音倒是赞同,笑道:“那就多栽一些罢。恰好这些时候天热,晚上风凉些,多走走也是好的。” 冀行箴就在往回走的时候和云峰交代了几句,把此事吩咐下去。 二人进屋的时候,屋里伺候的人已经尽数撤出。 冀行箴拉了阿音去到椅子旁坐下一起用膳。 他们两个自小就常坐一起吃饭,你给我夹些菜蔬,我给你夹些鱼肉,早已成了习惯。如今亦是如此。 在冀行箴的面前,阿音也无需遮掩什么,更无需注重那些个礼仪规矩。食不言寝不语之类的要求在他们两人间并不存在。 边吃着饭,阿音就说起了今日遇到王士新的事情:“……我瞧他形容的那人,许就是崔治。只不过不太肯定。往后见了林昭辉后要不然问一问?” 冀行箴看她想吃炒虾仁,便将那一整碟都搁到了她的跟前。看着小娇妻吃得脸颊鼓鼓的样子,他语气轻松地道:“并不急着问。往后我见了他后只当无意间说起就好。太刻意了反倒是容易被他发现端倪。这些事情还是不让他们知晓为好。” 阿音连连点头。她也不赞同让林家兄妹知晓这事儿。 用膳过后,冀行箴让人把东西尽数撤了下去。两人这便去到浴池里沐浴,准备休息。 以往的时候,冀行箴都是让阿音先洗,而后他去洗。可是今日的时候,不知怎地,他看着她往浴池那边行去,很有种冲动想要过去与她一同泡在那温热的水中。 不过一想到她如今年龄还不算足,且葵水未来,他生怕一时间做错事情而硬生生忍耐住了。 阿音沐浴完毕出来的时候,并不知道冀行箴刚才心中的百般纠结。 她看冀行箴正在窗边的几案上写字,就凑过去看了几眼。 见他在抄佛经,阿音疑惑着说了句“你现在抄这个作甚”,一如往常地笑着和他说道:“刚刚我擦身穿衣的时候,已经把水放了给你换上了新水。如今温度正好,你赶紧去罢,免得晚了水就凉了。” 她如今已然十四岁半,少女身材显现,玲珑有致。微湿的发披在肩上,水滴落在身上,把她单薄的夏衣浸湿了斑斑点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