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对这个效果十分满意, 坐了轿子往御花园行去。 因着从永安宫到景华宫,再从景华宫过去,可是耽搁了不少时候。等她进入御花园时,郑老夫人的茶都已经凉了再倒, 倒了再凉,如此反复三四回了。 阿音在远处扫了下那个陌生的身影,笑眯眯地往里行着,声量略大地道:“听闻郑老夫人来了?人在哪里?我可得赶紧些,千万不能让老人家久等。” 宫人恭敬说道:“老夫人到了有一会儿了。太子妃请这边走, 就在——” “原来这位便是太子妃。” 沉稳有力的老妇声音传来,打断了宫人的说话。 郑老夫人端坐在杨树下的太师椅上,凌厉的眉眼在阿音的身上扫了一圈, 语气如霜地道:“老身已经来了一个多时辰了,太子妃莫不是才听说?” “一个多时辰了?”阿音神色惊讶地张大了口,侧身问刚才引路过来的宫人,“有那么久了吗?” 宫人见阿音朝她眨了眨眼,思量了下说道:“婢子刚来御花园一会儿,并不知晓。待婢子问过刚才在这儿伺候的姐姐们方才能够给太子妃答话。” “不知晓多少时候也罢了。总不能为了这点小事而兴师动众地去查探。” 阿音微不可见地对宫人点了下头,满脸歉然地与郑老夫人道:“实在对不住,让您久等了。我听闻您来了就紧赶慢赶地走,许是稍微耽搁了会儿,还望您老莫要介意才是。” 虽然她口中说着“久等”,但是其他的字句还有她的态度都表明她分明没觉得郑老夫人等了多久。又或者是,她根本不在乎郑老夫人在这儿已经坐了多少时间。 郑老夫人何时受过这样的气? 郑大学士看着晟广帝长大,教习他多年。虽然是君臣,可那师徒情谊也是抹不去的。 故而在晟广帝的面前,郑老夫人也是很有几分脸面,帝后二人无论曾对郑家如何,在他们夫妻俩的跟前却是礼貌周到,面子上很能过得去。 可是如今眼前这个臭丫头显然有些不识好歹。 郑老夫人看着眼前小姑娘娇娇嫩嫩的样子,有些瞧她不起。思及孙子孙女儿们对这太子妃这些年来的诸多评价,郑老夫人愈发不喜,再开口的时候语气便有些不善。 “今上最是尊师重道。往年你们在崇宁宫与崇明宫学习,亦是因着圣上重视课业,知晓学识的重要性。以往听闻太子妃的课业虽然算不得太好,也还能马马虎虎过得去。如今老身看来,太子妃许是连原本就没记住多少的课业也已经忘了大半了罢。” 郑老夫人下巴微扬,语气加重了些,“旁的不说,‘礼’课的知识怕是就没记住了多少。” 阿音懒得理会她这高高在上的语气。 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及课业之类,又特意说起‘礼’课,还不是为了提醒她郑大学士是教授过晟广帝的先生? 可是这些与她何干! 阿音似是不知郑老夫人话中含义,笑道:“往年我的课业还是很不错的。不知郑家哪一个说我学得不好?往后我见到了可得好生问一问。” 说着话的功夫,阿音示意宫人拿了椅子来,自顾自地坐下了,又道:“倘若让我知晓是谁在刻意诋毁我,我可不会轻饶了他。” 虽然阿音说话的时候面带笑意,但是这话可是说得十分干脆,半点也不犹豫。似是打定主意要追究到底。 郑老夫人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太子妃此话何意。难道我郑家人还会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