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广帝明显松了口气,缓缓道:“这样啊。” “不然呢?”冀行箴的声音陡然冷硬。他目光锐利地盯着晟广帝,语气沉沉地问道:“不然皇上还想如何?” 少年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比起已经开始现出老态的皇帝来,他高大许多,也凌厉许多。 晟广帝被冀行箴这般的语气和神态给惊到了。他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脸色一沉,高喝着问道:“你什么意思!” “自然就是话语中的意思。” 冀行箴笑着,虽然语气温和,却字字如刀般尖利,“父皇想必是不愿让他把事情说出,故而多年前把他的舌给废了罢?这是父皇的选择。您没让他死无葬身之地,想来已经是手下留情了。只不过您既是把他弄成了这样,又让我们去寻他……不知您究竟居心何在!” 晟广帝没曾想自己会被这样质问,气得手都抖了,“朕若是想瞒着,就会一直瞒下去!这样告诉你,自然是想让你寻到他把事情问出来!” “可您明知他是口不能言手不会写,让我们如何去问?线索需要一点点寻出。既是和他无法沟通,又要如何一步步地揭开当年真相?!” 晟广帝被他问得一时间没有接上话。 冀行箴却不肯轻易放弃。他声音骤然放低,寒声问道:“我只想问皇上一句话,还望您认真答我。” “你说。” “皇上究竟想不想我们寻出当年的事情?”他咬着牙问道:“若您不想的话,只管直说。莫要等我真正开始审问了,才发现自孟阳那里是半个字儿都撬不出!” 晟广帝怒极,指了他道:“我若是不想你查出,何必让你去寻他!人是我废了的没错。可是当年那样的情形,清兰伤心欲绝,偏你母后——” 提到俞皇后,晟广帝的话语忽地停住了,再不多说一个字儿。 “我母后怎么了?”冀行箴淡笑道:“我母后当年绝对没有做过什么。我一直相信母后,只是父皇一直不信。” “我信。” 晟广帝的目光蓦地颓然下来,语气也低沉了许多,“我说我一直信阿敏,你们怎么就不肯信我呢?”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也是想要给她个真正的解脱,让她不再因了那件事情而心中有怨,故而说了孟阳的事情。” 语毕,晟广帝长长地叹息一声,说道:“认真算来,我最对不起的就是她了。每每念经文时想起来,总觉得让她也解脱了才好。” 听了他最后这两句,即便是冀行箴,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面对这样的话语才好。 僵持半晌后,冀行箴未再留下只字片语,冷冷地拂袖而去。 ** 阿音这几日已经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