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良阴倒也好不给面子地笑出声来,恰逢卫西洲带着管事进了院子,做爹的毫不怜惜自己的双儿养子,一巴掌就拍上自家儿子的肩,眯眼问:“欺负表弟很好玩?” 卫良阴笑声卡壳,摸着被拍得酸疼的脊背,不情不愿叫了声:“爹啊,儿子可是个双儿!你好歹还是要怜惜一下的吧?” 卫西洲冷哼一声:“就你这只皮猴子?” 白果把嘴里的橘子咽下去,丫鬟端了被温水给他解酸,见这父子俩又杠上,忙出声道:“舅舅,表哥他、他是在与我开玩笑呢。” 卫西洲便说:“他自幼混在军队里跟那些老油条好的不学坏的学,下手不知轻重了些,我要是再不好好说说他,他怕是能窜上天。” 卫良阴揉揉鼻子,嘟囔一句:“哪有那么夸张。” 卫西洲便又瞪他一眼,卫良阴更不甘示弱,扮了个鬼脸给他爹,又在他爹没抄起家伙前,嗖地跑到白果背后,大喊:“果果护我!” “滚出来。” “我才不!” 卫良阴仗着白果时今日的寿星,卫西洲必定不会伸手揍他,于是越发肆无忌惮。 白果无法,只眨巴着眼看他俩互怼,时不时插几声劝。 不过劝是不可能劝好的,两个军痞子吵起架来嘴皮子溜地像是京中的说书先生,抑扬顿挫又气势滂沱,白果开始心里稍微升起的那点儿惊慌逐渐变得麻木,而看身边丫鬟嬷嬷们的表情也好似寻常之事,丝毫没有劝阻的意思在。 直到前院里来了贺寿的贵人需要卫西洲亲自前去招待,这边屋里的战火才消停下来。 “我看父亲他就是还对我昨天弄丢你的事窝着火,变着法儿地找我茬。”嘴皮子说的口干舌燥,卫良阴接了丫鬟递上的茶水咕咚咕咚咽下一盏,又拉着白果可怜兮兮道,“果果你可得护着我,虽说我勤学武艺,可十个我也打不过我爹他的!” “舅舅这么厉害的。”白果被他讨饶的语气说的眼里带了些笑,“可你方才还敢那般顶撞他。” “你在嘛,父亲看在你的面子上也不会对我怎么样。”卫良阴得意说。 白果挨着他做,小声慢说:“可……我也总不会待在将军府上,待我走了,表哥又要怎么办?还是得对舅舅收敛下脾气才好。” 卫良阴哼,不高兴了,点点白果的额头说:“将军府便是你家,你不住家里,又要去哪?往哪走?” 白果眼底愣怔了会儿,想是卫良阴该忘了他身上早有婚约,便说:“圣上下了旨意,我……年后便要入静王府了呀。” 卫良阴冷漠:“……哦,对。” 他顿了顿又说,“你今日生辰,那静王之前可说要前来替你贺生的话?” 白果老实摇头道:“不曾。” 卫良阴哼声道:“那静王是个冷性的,声名在京中也不甚好,先前父亲没回来,叫你一人在白家受苦,还被圣上指了这么一门亲事,自然拒绝不得……可眼下父亲回了京,自是能替你做主的,果果你瞧着静王殿下连你生辰之事都不知晓,可见他并不将你放在心上,必不是什么良配。” 白果张张嘴,想说自己认识的那位静王殿下并非表哥所言那般冷心冷情。 虽说殿下话少了些,可……想起昨日两人在马车里,静王逼他说的话,还逼自己发了那些莫名脾气,他便不由自主地脸红起来。 卫良阴自顾自说着,看漏了白果的表情,他认定静王不是个好东西,只道说:“果果,父亲他在陛下那里尚有几分薄面,只要你点个头说句不喜欢,家里便是求陛下收回赐婚的旨意,也未尝不可!” “这……这如何使得?”白果张张嘴,呐呐道,“陛、陛下、向来金口玉言,我不变麻烦舅舅为了我去惹圣人厌烦,况且静王殿下其人,其实也不似传闻那边凶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