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幼茗喝红了脸,整个人晕头转向,再没了力气去惹是生非,只趴在桌上吐着酒嗝,一副快要昏睡过去的样子。 “去把孙俊安叫过来,别让他跟他那几个兄弟在外间喝了。”卫良阴喝了几杯,却跟个没事人一般,指了个下人吩咐道,“就说若是晚来一步,他这亲弟弟可就要醉死过去了。” 那头,孙俊安听到这消息还以为自己喝糊涂了。 他摸着脑袋,皱眉说:“幼茗怎么能突然喝酒了?” 下人便将卫良阴约孙幼茗喝酒的事说了一遍。 “胡闹!”孙俊安听完,面色微臭,“快带我去看看!” 孙幼茗喝的熏醉,白果想着先是叫人把他安排到客房里休息,却被卫良阴拦住说:“还是待会儿叫他哥直接将人领走吧,这孙幼茗心思不好,往日我也不叫爹爹再请他来了,以后见了你也别碍着他是怀远叔叔家的儿子就心软,只当做是点头交就行。” 白果问:“这样好吗?” 卫良阴冷声说:“他白日里对你跟静王之间指手画脚,眼下又差些在你生日宴上闹事,可见他心上也是没有你的,所以与他的交情,也就到此为止了。” 白果听过沉默了下,没再说什么。 恰好孙俊安这时候赶了过来,看见卫良阴下意识就朝他挥了挥拳头。 这是两人归京前在边塞军营时常有的动作,一般他们几个好友之前出现分歧时,就会互相给予一个拳头预警,后面是私下解决还是演武场上分胜负就看各人选择了。 卫良阴倒是不怕他,只眯了眯眼,留给孙俊安一个毫无怯意的冷笑。 “怎么喝那么多。”从桌上抱起孙幼茗,孙幼茗身上的酒气便熏得孙俊安不行,他狠狠瞪了眼卫良阴,没好气问,“你就是再不爱与我这弟弟一起玩,也不至于这么灌他……你说我这般把他带回家,娘父问起来我要怎么说?” “自然是如实说。”卫良阴耸耸肩。 孙俊安头疼道:“眼下进京还没几日,你竟是学会欺负比你弱小之人了。” 卫良阴凉说:“对,我单对你弟弟有偏见,就是捏准了故意欺负他的……” 孙俊安拧眉:“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以前幼茗招惹你,你不都是只当做无视,可不是现在这样……这副斤斤计较的妇人模样!” “我原先以为你跟别的双儿不一样,还动过想要将你娶过门的心思……可眼下,我真是看错了!” 白果听孙俊安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心中大骇:“孙少爷慎言!” 不安地偏头看,不想卫良阴也彻底冷了脸,气孙俊安口无遮拦说出这么一席话,白果不禁往自家表哥身边靠靠,手也握住卫良阴的手心。 卫良阴心里倒没白果那般翻江倒海,甚至还有些想笑:“我以前也没个正儿八经的兄弟,独身一个自然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不想去在乎你那幼弟是怎么看不顺眼我。可眼下我归了京,白果便是我的兄弟,你家弟弟看不顺眼我没关系,可他要是欺负我弟弟,我定是不让的。” “再就是你说娶我就娶我?便不说我对你是一点儿心思都没有,就是我爹那关你便过不了。”卫良阴碍着周围人多,不愿将事闹大了,“你宝贝你弟弟,就抱着你弟弟去过日子,别牵扯上我,我嫌恶心着呢。” “……” 孙俊安沉默了一瞬,神色复杂地将目光在白果身上落了片刻,又立马转回到卫良阴身上,双唇动了动,心知自己冲动说错了话。 可眼下说再多也无法挽回,索性他也没脸在再宴席上呆下去,便终究没说出一句道歉的话来。 “快带人走吧,不然吐你一身,更恶心。”卫良阴说不是没感觉,可心底到底还是浮现出一丝撕扯般的失落感,不过他很快调整好心情,对孙俊安翻了个白眼说,“回去就如实告诉你娘父,咱们小辈的事,牵扯不到长辈之间,且放宽心就是。” 孙俊安叹口气:“……好。” 等终于把孙幼茗这个闹事精给弄走了,分桌上的气氛不过片刻便又热闹起来。方才与孙俊安的争执仿佛从未被卫良阴记挂在心上,但白果心细,孙家兄弟一离开他便叫人去煮了醒酒茶来。 “煮一碗……不,还是两碗吧。”白果低声同丫鬟吩咐着,偷偷歪了脑袋往主桌看去,只能瞧见静王挺立宽阔的脊背,“一碗待会儿看着表哥喝下,另一碗你只送去静王殿下那里,不必多说其它。” 小丫鬟点了点头,记下了。 先前被泼湿衣袖的双儿一直没能回到席间,白果心里惦记着那人,见卫良阴又在桌上找人玩得开心,便趁他不注意,叫了嬷嬷跟他一起去后院偏房里瞧是怎么回事。 说来这个叫宋涟的双儿也是倒霉,只是偶然与赵清伶坐在一处,两人说了些客套话,就被孙幼茗故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