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细却道:“是来找臣妾的,可为的却是殿下的事儿。上回不是臣妾罚了她吗?这回她说自己不敢去前殿找殿下了,只能求到臣妾这儿来。臣妾想着,她也是殿下的女人,有名有分的,若是臣妾真截取了她的劳动成果拦了她的人,日后传出去,岂不是臣妾的过错?” “所以,臣妾只说帮她给殿下您带个话。你们之间有什么事要谈,臣妾不掺和。” 唐细一口气说了挺多,太子就这样抬眸看着人,一言不发。直到她说完了,太子还是只抬眸睇着人沉默。 唐细抬手在他面前挥了挥:“殿下可在听。” 太子这才动了下身子,说:“孤听着呢。” 唐细:“那昭训让臣妾带的话,臣妾可是带到了。去不去,什么时候去,殿下自己看。”又认真说,“郭昭训待殿下是一片真心,臣妾看得出来。” 郭昭训待他的心思,他不可能不知道。但从小到大,他对她都是无意的。 他也没有想到,失踪一年再回来后,她竟然已经成了东宫有位份的姬妾。虽没有过男女之亲,但名分上她始终是自己的女人,太子又何尝不尴尬。 该说的不该说的,他都与她说了。这条路,也是她自己选择的。 其实他有时候也挺不明白,男女情爱这种东西,真能让一个人蠢到宁可放弃做别人正妻的机会,也要屈身来东宫做妾吗?就像他曾经对婉沁也有几分男女之间的情意在,但一旦得知她已配与齐王为妃,他便立刻接受了,并且也会真心祝福她与齐王。 而她明知自己当初心里认定的人是婉沁,却也愿意女扮男装偷偷跟着自己去前线押送粮草。 她所谓的这种情,过于卑微了些,同时也给他带来了几分苦恼与烦躁。 你情我不愿,女欢男不爱,她卑微得过于迁就,甚至有些失去了尊严……她又与高林二位不同,正正经经的郭门千金,其实何必? 太子不太愿意见郭昭训,其实若不是碍于淑妃当年的恩情,太子大可以不必理会她。 所以,既然此刻提起这个来,太子倒也正色道:“她对孤有意,孤一直知道。不过,孤心里却始终没有过她。她来东宫,也是个意外。” 唐细道:“可她始终是淑妃的侄女,不看僧面看佛面。既来了,殿下就这样冷着她,怕也不好。” 太子面色清冷,颇有些绝情之意。 “倒不必,好吃好喝养着就是。” 唐细一直打量着太子脸色,鼓足勇气犹豫着问出口来:“那……” 太子目光却突然望来,眉心轻蹙了下,语气倒还算好:“你有疑惑,但问无妨,倒不必欲言又止。” 唐细这才说:“殿下中毒一事,皇后都不知道,郭昭训怎么会知道的?既然郭昭训知道,想来淑妃也知道?今儿臣妾去母后宫里,恰好遇到父皇也在,二人好像为了赵王亲事一事有些争议。” “当时臣妾和齐王妃都在,怕父皇母后争执太过会不好收场,所以,就越矩候在了门外。听到了母后说的一些话,这才知道,母后并不知殿下中毒一事。” 但淑妃竟然知道。 第039章 太子没有想要刻意去瞒着她什么事情, 只是他知道而她不知道的事情实在太多, 若她不特意问, 他也不会说。但如果她问了, 只要不是什么涉及朝政的大事, 他也不会刻意瞒着。 所以,在显然知道她是想从自己这里探听点什么消息的时候, 太子是愿意告诉她的。 “过来坐。”太子冲她招手, 见她人靠近了后, 他长臂伸去,揽人入怀来,半拥着人道, “孤在流落榆桐之前,是奉父皇之命押运粮草去北疆前线,在那里被人下毒出了事。郭昭训……” 虽说觉得没什么好瞒的, 但郭昭训一介女流竟女扮男装混入粮草大军随军一道去了前线一事,说来总有些荒唐。尤其看得出来她是装着不在意其实心里很在意的, 他就更有些觉得此事不太好说。 “郭昭训怎么了?” 太子认真望着她,目光真诚。似是不耐烦一样, 眉心微隆。唐细也不知道他是对自己不耐烦,还是对郭昭训不耐烦, 总之他脸色还好的时候,她胆子是大的, 但他脸色一旦稍微差一些, 她胆子又会变小。 此时此刻, 与他说话,她倒是拎着心的。 太子如实道:“她女扮男装远远尾随大军数百里,等孤的人发现她的时候,已经离开京城甚远。送她回去她不肯,恰好当时天热,大军前进路上有一段路程需要日夜兼程不眠不休赶三天三夜,当时士兵大半都中了暑热。恰好她懂些医术,军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