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母后那里……本宫自有交代。” 淑妃适时抽回了手,脸上笑容未变。 “娘娘深明大义,本宫钦佩。不管怎么说,娘娘于昭训来说,是救命恩人,若不是娘娘及时去太医院请了太医来救治,昭训此刻怕是伤势严重。” 唐细望了淑妃一眼,倒把话都说得很开很直白。 “事发之时,本宫在皇祖母那里,并不知情。若说恩情,昭训要谢,怕是得谢本宫身边的宫婢秋意姑娘,是她冒着挨打挨罚的风险擅自做主拿了本宫的令牌去太医院请人的。她是好意,因此救了昭训。但于宫规却不合,本宫也罚了她一顿。” 唐细其实心里也很清楚的意识到一个问题,不管淑妃与她有无直接的利益冲突,但郭昭训是一定有的。而淑妃,又是郭昭训的姑母,所以,某种立场来说,淑妃是不可能和她做知己。 既然如此,她也不必和淑妃黏黏糊糊牵扯不清,只做到面上过得去就行。 淑妃方才那番话,唐细一琢磨,就觉得不对劲。太医不是她亲自去请的,也不是她下令让自己身边的宫婢去请的,所以,淑妃说的这个恩情,她不敢受。 不但不敢受,还得趁早把话说清楚了,免得一会儿她们再拿秋意说事儿。 淑妃却道:“秋意姑娘有恩于昭训,却因为违背宫规挨了罚,倒是可怜。”说罢,淑妃从腕上退下一个玉镯子来,“大恩不言谢,这个镯子,还烦请娘娘转交给秋意姑娘。” 唐细推了回去,谢绝道:“这是秋意本分之内的事情,哪担得起娘娘您这样的大谢。何况,今儿这事若是细究起来,也是本宫的失职。郭昭训和高奉仪都是东宫的姬妾,她们出了事,本宫该担一定责任。秋意这么做,倒也是帮了本宫。” 几番较量下来,淑妃其实心中也有数了,她收回了玉镯子。 “本宫过来,虽是得了皇上的旨意,但也不好在这里呆得太久。天色不早了,本宫便告辞。” 见淑妃说告辞,太子这才站起身子来。 淑妃用期盼的眼神看向太子:“还望太子殿下可以怜惜珑儿几分,她如今到底是太子的人。” 珑儿是郭昭训小名,郭昭训闺名叫郭玉珑。 “淑妃放心。”太子应下。 淑妃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似是有话要说,但终是又咽了回去。最后留给太子的,只是一个可怜又满怀期盼的眼神。 淑妃离开后,唐细却忽然转身,直接朝太子请罪。 “臣妾有错,还请太子责罚。” 太子负手垂眸睇着人:“太子妃即便有些小错,但因此事处理得好,也功过相抵了。” 唐细这才说:“多谢殿下怜惜。”想了想,她索性直接告退,“那殿下多陪陪昭训,臣妾先告退。” 太子正欲要说一起走,那边,卧坐在床上的郭昭训,忽然猛烈咳了起来。 太子想到淑妃临行前的叮嘱,又想着如今她的确是自己的后院的女人,也就留了下来。 唐细是识趣的人,见状,就默默退了出去。 从蒹葭殿出来,唐细没有立即回去,而是慢悠悠的在外面四处转了起来。七月初的天白天的时候很热,但好在晚上比较凉快。 毕竟天色晚了,唐细只是出来散散步透透气的。溜达了一圈,也就回去了。 想着怕是太子今晚不会过来了吧,唐细便吩咐下去备热水。她自己舒舒服服洗了个澡,然后换上睡袍,自己早早的于内寝躺下了。 可她才躺下,就听宫娥来禀告说太子殿下来了。 唐细大惊,立即坐了起来。 似有不信般问:“殿下过来了?”他不是留在了郭昭训那儿了吗? 来内寝禀告的秋意也十分高兴,笑着答:“殿下先去净室沐浴更衣了,说让娘娘先别睡,等一等他。” “他让我不睡我就不睡了?我偏不听他的。”也就敢在秋意面前过嘴瘾。 秋意笑了笑,弯着身子退了出去。唐细则继续躺在床上,但却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半饷,待得听见候在外殿的宫女们纷纷请安的声音的时候,她突然安静下来。平躺着一动不动,双目轻阖,装着已经睡着的样子。 太子穿着睡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