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不白之事或性情急躁难沟通之人,切记宽之或自明,纵之或自化,不可操之过急,言语逼迫。 昨夜之事祁垣虽误会在先,但也怪自己没有讲清缘由,动气已是不对。 今天对方主动认错,自己却还以恶度人,更是不该。 徐瑨以前也没这么莽撞过,这两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心里正纠结,就听哪里突兀地“咕噜噜”地响了几声。 祁垣心里正苦,如果今天得罪的是阮鸿之流,自己嘻嘻哈哈赔罪也就过去了,如果是方成和那样的,也能撒撒娇认个错,谁想偏生碰上个徐瑨。 这人一本正经,撒不得娇,耍不得赖,他那点本事可真是无处施展。 这心里正犯愁,就听肚子咕咕闹事。 徐瑨循声地看过来,祁垣觉有些尴尬,又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气哼哼地拍着自己的肚子,教训道:“你怎得如此不识好歹?小爷我在给贵人赔罪,贵人还没吱声呢,你哪来这许多废话要说!” 徐瑨:“……”他被祁垣这番操作惊呆了,竟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祁垣的肚子哪能听懂人话,他这边自言自语,那肚子又“咕噜噜”响一串。 祁垣拿眼角偷瞥了下徐瑨,见这人表情似乎有所缓和,又继续道:“不就是昨天起没吃东西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古人说了,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要饿其体肤。古人又说,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古人还说,伯夷饿于首阳,祁垣饿于通州……” 徐瑨听他越讲越不像话,到后面连伯夷饿死在首阳山的事都拿来说了,这才赶紧阻止道,“祁公子!” 祁垣转头看他,目光才一对视上,又赶紧瞥开了,冲着一旁空地问:“徐公子有何指教?” 徐瑨不傻,看他这样就知道这是记仇了,自己刚刚嫌他斜眼瞅人,他便故意这番姿态。 徐瑨既无奈又觉好笑,心道这人也太小性儿了些,只得赔礼:“祁公子想看什么,随便看便是了,刚刚是徐某失礼,万望祁公子莫怪。” 祁垣转回头,果真见他拱手作揖,认真赔罪,比自己刚刚要真诚多了。虽然有所准备,这会儿也忍不住啧啧称奇,心想这人的脾气也太好了些。 徐瑨这样给脸,他自然要赶紧扒着台阶往下。 “哪里哪里,”祁垣起身还了一礼:“昨天是我胡言乱语了才对。” 徐瑨一听这个就有些脸红,但还是认真道:“穿心盒之事不怪祁公子误会,是我之前没说清楚,也不了解这个还是……”他说到这轻轻顿了下,有些难为情,“是男女定情之物。” 祁垣点头附和:“自然自然,徐公子是送给我的,当然不清楚了。” 徐瑨:“……”虽然听着不错,但总觉得怪怪的。 祁垣也觉得自己这话接的有些别扭了,又赶紧道:“主要是徐公子一表人才,风光霁月,祁某听多了郎才女貌的话本,就想当然让你当姐夫了。虽然徐公子不可能给我当姐夫……啊不是,徐公子只要愿意,给谁当姐夫都是极好的,我是说……哎,我在说些什么……” 祁垣本来要缓解尴尬,结果自己也绕晕了。 徐瑨简直哭笑不得,看他在那发懵,心想府中先生曾夸过祁垣,说这人身处艰苦之境,仍能宽心自养,心存高志,乃是奇人。 他当时年幼,不以为然,如今一打交道,才发现自己才半日就被练的心宽皮厚了。 “祁公子,莫再谈‘姐夫’之事了。”徐瑨无奈地叹了口气,赶紧拿起公筷为祁垣布菜,好堵住他的嘴。 祁垣识趣地乖乖闭嘴吃饭。这一餐好歹没再出岔子。 下午徐瑨出门办事。游骥跟着出去,半下午自己又回来了,却是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个小铜炉,还有一套新的茶壶茶具,俨然一副要多住几天的样子。 祁垣正琢磨着怎么逃跑,见这样心都凉了。那两个军卒看他看的挺严,刚刚他试了几次借口要出去,都被人堵了回来。 现在他这身子跑也跑不快,打又打不过,想来只能智取。祁垣本来打算着等徐瑨走了,他再想个法子给那俩人周旋的,没想到这人还住上了! 祁垣只得想办法,看能不能劝着徐瑨放自己走。 他把游骥叫道一边了解情况,如果能证明自己和驸马完全没关系,应该能说得通吧? 谁知道游骥道:“说起来,驸马跟你还真有点关系。”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