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做一批便可以。等到六月份行市稳定了,再看情况稍屯些货。 祁垣心里盘算的明明白白,一时又看不出这孙姓摊主是否可信,犹豫半晌,只取了半贯钱给人算是答谢,随后便让虎伏去叫车,一行人打道回府了。 接下来的两天,祁垣的香丸一如既往的紧俏,每次都是才摆摊没一会儿就被人一抢而光。之前那个说要“芙蕖”衣香的美貌丫鬟也找了过来,却是再次跟他们定那芙蕖香味的香丸香饼子。 这次祁垣满口应下。只是交货日期往后延了延,芙蕖香丸的窖藏时间长,他现在手头没原料,最快也要下月中旬才能给对方交货。 那丫鬟倒也不介意,只是问:“既然这香还没上市卖,那麻烦小兄弟回去问问,以后这芙蕖衣香以后只卖给我们?” 祁垣没想到现在就有人想垄断他的东西了,眉头一挑,警惕地看着对方:“姑娘这是合意?” 那丫鬟笑笑:“实在是我家小姐最爱此香,如果你们老板愿意将此香制成私家香,那价钱自然也由他说了算。” 这意思便是要重金买断了。祁垣没想到还有这种事情,不由思索起来。 “如果老板实在不同意,那至少八月之前不可卖给别人。我们小姐愿双倍价格买下所有芙蕖香。”丫鬟含笑看了祁垣一眼,从袖子里拿了掂银子出来,轻轻搁在摊子上,笑道:“麻烦小公子帮忙带话了。如果事成,必有重谢。” 祁垣意识到对方拿自己当成了伙计,眨眨眼,顺水推舟道:“带话是应当的,只是这位姐姐,为何八月之前不能卖给别人呢?” 那丫鬟似乎惊讶他有此一问:“六月到八月有试香会,小公子莫非不知?” 祁垣一愣,连连摇头,“我们都是才来的。什么都不懂呢。”祁垣笑笑,“不知道这试香会是什么?” 那丫鬟打量他一眼,见他脸白细嫩,便笑道:“小公子有所不知,每年六月份,京中制香高手便会举行‘试香会’,先试香料,再试香品。去年时这试香会由礼部接管,所以规模便大了些。今年太子在礼部历练,说要把试香会变成一桩举国盛事,所以时间定在了八月份,到时候天南海北的制香世家,民间高手,都要来京城参加大比呢。” 祁垣呼吸猛的一窒。 全国大比?那扬州家里肯定是要来人的!到时候来的会是谁?父亲?大哥?还是管家? 他原本算着今年够呛能安排好彭氏,没想此刻柳暗花明,他虽然回不去,但家里要来人了! “此话当真?”祁垣急急问,“这是什么时候的消息?” 那丫鬟被他惊了一下,轻轻拍了下胸口,道:“自然是真的。二月份才下的旨,现在恐怕各地的香铺香店都知晓了。我们小姐定这芙蕖衣香便是为试香会准备的。” 太子既然要办得隆重些,自然不会辟个屋子,把高手们关起来悄无声息的比。到时候肯定越热闹越好。礼部的人素来熟悉这些,借着名头大肆操办一通倒也不难。 而荷花自六月开,九月谢,这段时间熏芙蕖衣香的确最为得当。那位小姐必定是早就筹划上了,能提前这么久为试香会做准备,又出手阔绰,豪掷千金的,估计是什么名臣权贵之后。 祁垣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竟隐隐激动了起来。 那丫鬟另留了定钱给虎伏,祁垣写了一张字据给她,这事便算定了。 虎伏高兴得不得了,等人走后小声道:“少爷,那你岂不是只做那一种便行了,反正有人高价收呢!” 祁垣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你倒是鬼主意多。” 便是对方财大气粗,他们也不能紧着这一个宰啊。芙蕖衣香不过是众多花香中的一种,要想买卖长远,总要多结些善缘。 更何况祁垣虽然没银子,但这个总能慢慢赚,他现在最缺的其实是靠山。 扬州齐府也有专门的私家香香坊,所供之人都是地方上的巡抚、知府、同知等人,图的便是打点好关系。 这些祁垣自然不会跟虎伏讲明白。 这几日买**预期的好很多,明天便是五月五日,祁垣见香囊也没剩几个,干脆不卖了,自己揣了一个去找方成和。 方成和自从进入国子监后便不再去万佛寺住了。这次端午放假,时间太短,他也来不及回家,因此仍留在监中。 祁垣从集市上买了几大包零食瓜果,又带了烧鸡热菜,一路风风火火,直奔了方成和的号舍。 方成和正在桌前临字,见他过来便是一愣,“你怎么来了?明天便是午日了,你不准备一下出去玩?”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