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下人都代表主子的脸面,因而大部分人还是都愿意挑选长得好看些的。 林锦仪不由也多打量了她两眼。 夜痕笑呵呵的,看起来十分和气,对着林锦仪福了福身,道:“我们姑娘的功课都是奴婢从旁料理的,姑娘怕您跟前的丫鬟说不清,特地让奴婢来了一趟。” 林锦仪点了点头,道:“姐姐有心了。”林芳仪居然遣了得脸的丫鬟亲自过来,她们姐妹的感情倒比自己设想得还好些。 说完话,夜痕便跟着林锦仪到了书桌前。书桌上摆着琳琅书籍和几本字帖。 夜痕便翻开了其中一本,指了一段文章道:“先生说下回上课要从这里抽背,”说着又往后翻了几页,“一直到这里。”一边说一边用桌上的花笺夹进了书页中,以作标记。而后她又翻开一本诗集,点了几首诗出来,说是先生让她们先回来看熟了,下回要做赏析。 林锦仪在边上看着夜痕不紧不慢地翻着书,心道这夜痕虽看着不打眼,没想到却是个能识文断字的。也难怪林芳仪会把她留在身边。 说完书上的功课,夜痕又道:“除了这些,先生另外还交代两位姑娘练十张大字。我们姑娘说您这几日都在养病,几页大字怕是一时也补不上,先生也会体谅则个,便是做不完也不碍事的。” 林锦仪倒是没觉得繁重,从前的她虽然别的不算在行,一手字却是练得不错的,就算是在她后来嫁为人妇,一直到生那场病之前,都保持着每日练字一个时辰的好习惯。 林芳仪特地遣了人过来,林锦仪也不好意思让人空手而回,便着千丝端了小厨房两碟子刚做好的点心,装了食盒让夜痕带了回去。 夜痕提了食盒,也没有久留,回去复命了。 * 她回到芳华苑的时候,却见屋外廊下站着一众丫鬟。 林芳仪跟前的另一个大丫鬟雪影便朝她招了招手。 夜痕快步走了过去,轻声询问屋里的情况。 雪影压低了声音,道:“姨娘和姑娘在说话呢。” 此时芳华苑屋里,周姨娘,也就是林芳仪的生母,正捉了帕子抹着眼泪,为林芳仪鸣不平。 “前儿个明明是她故意说那些专戳心窝子的话,寻衅于你,又是她先动了手……怎么她自己受了伤,反倒连你一起罚了?” 林芳仪小声道:“姨娘,你别说这样怨怼的话了。我也有责任,明知道妹妹那天的课业没有完成,在先生面前压了她一头不算,还在祖母面前炫耀。” 那天教课业的女先生让她们二人就初春景色赋诗一首交上去。 林锦仪本就不擅长这些,让她一个晚上做出一首诗,本就不易。 林芳仪却是写出来了,不仅写出来了,还写的格外不错。 她本是不愿意抢这个风头的,但是周姨娘却劝她说,前头她被退了次婚,亲事上本就艰难,若是再故意藏拙,不为自己博个才名,将来就越发难了。 她听信了,第二天就把诗交了上去。女先生果然十分欣赏,还大大地将她夸奖了一番。 这还不算,下了学,姐妹二人去给忠勇侯老夫人请安。 周姨娘已经早早在顺和堂等着了,就是为了在忠勇侯夫人面前宣扬这件事。话里话外那炫耀劲儿就别提了。 林锦仪从小被全家呵护得如珠似玉,性子有些骄矜,觉得在一个姨娘面前丢了脸面,便生起气来。 后头两人生了嫌隙,林芳仪就后悔听了她姨娘的话。 周姨娘还是哭,道:“听你这话,你还怪起我来了?我自己一辈子也就这样了,我做这些是为了什么?还不是指望你往后过的好些?” 林芳仪也很是无奈,只得道:“我自然不会怪姨娘。姨娘都是为我着想,我省得的。” 周姨娘又恨恨不平道:“你哪里不比她强?不过是运道差了些,托生到了我肚子里。若她你俩一个身份,哪里轮到她事事压你一头?我听说你祖母已经开始筹划起她的亲事来了,可你才是这侯府里的长女,哪里就能先轮到她了呢……” 林芳仪听周姨娘越说越离谱,赶紧劝道:“好了,姨娘,这屋外还有人呢。这些话,您可千万别再说了。祖母自然有自己的打算,她和母亲都是宽厚的人,自然也会为我打算的。” 周姨娘也反应过来自己的话是僭越得过分了,便止了话头,拉着她的手又是一阵长吁短叹。M.xIaPe.coM